第37章 来路不明的人（2/3）

确了，她得抓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王。

“怎么了？”几个浓妆艳女挡在他面前，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轻蔑道：“你们不是喜欢跪着么？现在为什么站起来了？”狡黠的表情挂在脸上，说罢就要往她腿打去。

“啊——”清脆的声音从骨间传来，她大声叫道，无人在意她是不是瘸了。

“下等人跪着就好，少在王宫里跑来跑去。”那几个艳女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路过转角处时回头附声道：“别躺在那儿，哑巴！小心被士兵赶出去。”

她心有不甘，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能开口，是个健康的人，或者不是魔族，而是生活在地面上的人类，她的生活会被改变成什么样。但现在，为了自己的希望，信仰为她提供活下去的动力，催促她前进。于是她拖着一条半残的腿，扶着冷彻的墙壁，蹒跚上了阶梯，直面恐怖而神圣的魔族之王。

戈斯冥伽闭着眼，倾听来自魔界众生的祈祷之语。

“说出你的愿望，来者，然后为我流出你的血，作为回报，你的愿望将得到实现。”洪亮的声音响彻偌大的黑水宫殿，一条宽阔的通向王座的路两旁的黑泉受唤卷起波纹。

她开口，却在肉眼可见范围内迅速衰老，没等她将心意传达给王，便化成一堆骇人的白骨。

戈斯冥伽的眼角轻微动了动，仍未张开双眼，“王尽力了，你的愿望，王无法实现。”

殿堂来了三位全身黑衣，轻纱遮面的人，他们对白骨洒下圣水，口中念着奇怪晦涩的咒语，随后白骨溶解，那个可怜的灵魂去了原始魔神的怀抱。

“王，您还要接受臣民的祈祷吗。”其中一位黑衣人开口道。

戈斯冥伽清楚地知道魔界现在的状况。自上古战争结束之后，为了休养生息，魔族避险到了一块平行陆地，这块陆地曾经叫做弗拉米卡，也曾涌现着生命活力，如今到处死气沉沉，王无法净化那些腐化的心，令沉睡的醉汉重新拿起武器回归战场为族效力。如今的魔族，强者是有，但其余大多都是苟且之徒。

“……”王弱语。

“目前我们的人口越来越少，生活环境却没得到改观，王。”黑衣人继续说。

“我看得到。”戈斯冥伽轻启双眼，“我何尝不为臣民痛心？”

“魔族下界自上古战争以来，就被某种力量所压制，除我们之外的所有生物几乎都无法在这找到可以生存的地方，寸草不生，资源紧缺，也褪去了以前的繁华。”戈斯冥伽怀念起曾经，心口一悸。

“王，”另外一个黑衣人上前道，“莱恩西殿下已出发去往人界，我们的荣耀将在未来被赋予，请王继续接受祈祷，目前稳定民心才是最重要的。”

两千年来，戈斯冥伽为了守护克拉克城，编织了无数谎言，用黑光告诉臣民，看到它的人可以向王许下愿望，也只不过是送那些空有梦想和希望，但一无所有或实力太弱的魔族人去死，因为魔族生活环境的特殊性，必须有所舍去，以牺牲部分保全整体，于是，这些弱势群体就被抛弃了。

戈斯冥伽也于心不忍，但形势严峻，自听取祈愿的三百年来，魔界没有诞生过任何奇迹，克拉克城的居民越来越少，他不愿意看到人心向背，所以美化那些历史，一心为重振魔族风威，回归上古时代的荣耀。

他也知道这并不容易，自己妻离子散，二公主被刺杀在荒郊野外，大公主在暗中集结策反势力，两面在危，某种程度上，戈斯冥伽只有两个希望，一是寄托于莱恩西带回的能量晶体，复活上古时期便存在的六翼恶魔，以其能力，带领魔族回归，二是以剩下的魔族强兵，打破条约，攻上大陆，占领一方重生净土，只是三百年过去了，戈斯冥伽还是不敢选择第二条路。

“这三百年，大家都尽力了，希望各位都能理解，不做出舍弃是无法获得荣光的。”戈斯冥伽背过身去，仰望巨大的血月，眼眶逐渐盈满泪水。

“在哪？”

“就在岛内。”

奥洛卡特接收到消息后立马传回龙岛，第一时间找艾迪卡伦询问详情。“不管怎样，最近小心点。”

“嗯。”艾迪卡伦表示认可。通过托斯特转达给奥洛卡特的信息，他差不多对莱恩西的话悟出点门道了。

“小艾迪，如果以后发生了战争，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什么意思？”

奥洛卡特深谙空间魔法，它最大的作用不是杀敌，要说杀伤力，单体不如雷系，群体不如火系，空间魔法是比较类似虚无的魔法，很难领悟和操纵，但如果能够熟练掌握，它能够起到掌控空间战场的作用，在虚空里，成为无形的主宰。

“没什么，你自己理解吧。有些东西说出来会比不说更好。”奥洛卡特不认为现在的情况完全在他掌控之下。

“卡特导师，”艾迪卡伦抓了把烂石，推给他看，“像一堆不会说话的碎石那样保护自己吗？”

寒风吹过，洞穴内刹那间阴冷彻骨。

“像一头龙那样保护自己。”奥洛卡特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