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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悲(1/2)
隆冬还未去,新春来临时,江端和江月走在去姑姑家的路上,两人手里都没空着,都提着年节时走亲访友的礼品,甚至比平常亲人之间送的礼更丰富,按当地习俗,江端应是去娘舅家也就是表姑的父亲家拜年,表姑则应去江端家给江端母亲拜年的。这一年或许是江端有些不足与外人道的难处,也或许是为了体现诚意,他选择带着江月登门。
江端两父女到的时候,是弟弟开了门,姑姑照常忙进忙出做了一桌子好菜,姑父站起来边迎江端进门嘴里边说着“端哥,你来就来,带这么些东西干嘛?”
江端也十分客套地说:“都是些不成样的,带给两个孩子吃。”
起初几个人还维持着原有的平和,就只聊家常,饭后江端还是开了口。
江端说:“云啊,说来也惭愧,这本也就是我们的家事,江月在这里麻烦你们这么久,我也十分领你们的情,你们也知道,我也很难做,如今这家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也怪江月,成绩没去拿回来,问她考得怎么样?她也说不出来一二三…”
姑父坐在一边抽着烟,并不开口。姑姑说道:“端哥,也别怪妹妹说得不对,孩子读书这个事是当初幺姑父找到我们,我们才接手的,原也不是我们想掺和你们的家事。”
江端又说:“我承了你们这份情,也很感激你们。等江月有出息了也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情。”
“报不报答的,都不重要。记得我们呢,逢年过节看看我们,不记得呢?我们就当养了白眼狼。”姑姑说着。
那天江月第一次在嘻嘻哈哈的姑父脸上看见了不悦,第一次姑姑当着江端的面数落江月。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姑姑嘴里时常调侃的“白眼狼”。语言虽不刺耳,但江月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
两父女也没多待,江端把江月这一年半的花费清算了。送江月回学校的路上江端说:“都是为了你,今天低三下四的跟别人说好话,也怪你自己不听话。”
江月一如既往沉默着。
江端又继续说:“现在有弟弟了,你以后花钱也要省着点花,你妈带着弟弟还在做手工,也都是为了这个家。要懂事点、听话点……”
江月听着听着就有些想哭,但她一直在隐忍。进了校门后,江端就说要回去了,还告诉江月初六就要去沿海打工了和他的妻儿一起。江月也只是点头。
从这一年开始,江月想逃离原生家庭的根便扎下了。起初,江月还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她照常周六日去姑姑家,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每个月江端打生活费的时候都会说:“今天多打了一百给你,你妈知道了,一天都没理我。”
后来演变为“四百都不够吗?你节约一点啊,你妈知道我一个月给你打四百,她都不高兴,一天对我都没好脸色。”
再后来“又要钱?这都没到15号,我也没发工资,没钱寄给你。”
直到这年暑假,江端以要挣钱的名义把三岁的弟弟丢给了江月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彼时一个病秧秧一个垂垂老矣,一声不吭地接下了这个责任。同年十月,江月奶奶病重,江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傍晚,妹妹打来电话说:“你请个假回来吧!奶奶病得很严重。”江月震惊后倒是冷静下来了。几天前江月还和奶奶通过电话,老人的声音虚弱无力,江月也并不担心,从前太多次江月都看见奶奶如此,看医生吃药过段时间,又能起身坐着问江月:“今天晚上吃什么菜了?”
这次她也揣着同样的期待,她告诉奶奶:“今天太晚了,没有车了,要明天才能回去,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奶奶气若游丝应了个“嗯”。接着电话就被妹妹接了过去,妹妹告诉江月,奶奶大概是不想说话。
那天晚上江月睡得不是特别安稳,第二天六点多妹妹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奶奶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没回来?”愤怒的哭泣声让江月清醒了。
“我马上…去坐车…”江月穿了身衣服就赶去汽车站,买票等待,江月始终没掉一滴眼泪。坐上了车,江月才想起来跟班主任请假。
路上江月想了很多,但就是哭不出来。心里像是堵着湿透的纸,透不过气也撕扯不下来,胸口闷得透不过气,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段对话“你在家等我回去”、“嗯”“奶奶已经走了…”
大巴车停在山脚,还要步行三十分钟才能到家。江月脚不停歇地往山上爬,实在爬不动的时候她就手脚并用。不知道用了多久,江月只觉得气管因为大口呼气已经干涩刺痛了,她也不管不顾地往家里冲。爬到山顶的时候江月往家地方向望去,时近晌午,房顶的白烟从堂屋飘出,雾蒙蒙的掩盖了原本灰黑的瓦片。
江月又走了几分钟,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到院子的时候,她停了停。此时的家和她入校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路口的大树光秃秃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枝丫乱糟糟的,院子里野草因为少了打理也黄了大半,庭院里还晾晒着几件小孩的衣服,还有,堂屋冒出来的灰白的烟。她想了想走进了偏房,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老人正在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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