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斩雀的少女（1/2）

枯得意洋洋地昂起头，像是等着墨陈夸赞她悄悄埋雷的功劳。

于是后退的朝神踩到了木条，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

朝神沉静的心终于起了波澜，放下心里的犹豫不决，要化身为白雀。

但是全身骤然的剧痛令她慢了半分。

朝神忘了一件事，墨陈曾说过，他的血可以是致命的毒，在上一次化作白雀之后，血液侵入身体带来的腐蚀消失了，她便忘了此事，以为这个能力面对大型生物时失效了。

但这不是无效，而是潜伏，就像最阴险的病毒一般，墨陈的细胞潜入朝神体内后停止破坏，欺骗过朝神的细胞免疫系统，开始增殖复制，潜藏在包括大脑在内的多个最关键的各个身体要害处。

然后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发动致命的一击，连传递大脑命令的神经系统都被暂时破坏，她化身的命令甚至不能传达向身体。

紧随而来的是墨陈全力斩来的的剑鞘，这是最后一根稻草。

少女静静地闭上眼，她这次真的放弃了。

但死之前她还是如此的静，如此的……懒。

剑鞘带着巨大的力道贯穿了朝神的心口，淡白的血溅出，朝神剑似是不甘地嗡鸣着，想要从少女手中跳出来，与墨陈再战五百回合，但少女握得太紧了。

她甚至懒得惨叫，懒得把剑松开。

墨陈从朝神手中接过剑，将朝神剑插回剑鞘中，神剑停止了嗡鸣。

枯神终于放下心来，噔噔噔地跑过来，喜笑颜开。

她拍拍平坦的胸脯，道：“终于活下来了。”

墨陈拿着剑，喘着气，看向枯神。

“所以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您现在要卸磨杀驴了吗？”

枯讪讪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没品的人……神吗？我都向你展示过善意了哎，墨哥哥可不要这么绝情嘛。”

“那么，您最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枯点点头，走到倒下的少女身边。

“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做两件事。”

她将手放在朝神的额头上。

伫立于死亡之前的少女蓦然回首，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慢慢睁开眼。

枯伸出两根手指，在朝神眼前晃了晃。

“你看看这是什么？两根手指，一根是我的，另一根还是我的。”

“让我死去，不好吗？”朝神无力地说道。“我讨厌被［逆死］的命运。”

剑握在墨陈手中，枯已经不怕朝神了，她笑眯眯地将朝神扶起来，她心口的贯穿伤依旧恐怖，淡红的血打湿了衣裳。

“现在做第二件事。”枯扶着朝神来到神庙的木门之前，要将门推开。

墨陈有些紧张，握住剑柄。

“枯神庙的门只是普通的门。”朝神说道。“不可能挡得住那么多的凰雀，一定是有什么意外。”

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

门外的少女站在木桥前，黑发黑衣，宛如墨水般融入了夜色，手握长刀，残破的火光映照出一片极美的影，在狼藉的池塘前淡淡地晕开。

遍地都是倒下的凰雀，小的体长不到一米，大的体长有五六米，它们的血铺满了地面，逸散进池塘。

池塘里，长满鳞片的水凰不知何时接回了自己的鳍翅，尽管一身骨头打得残破，碎裂的鳞在池塘里飘荡，它依旧昂着头朝向神庙，像是要等待枯神大人的夸奖。

少女转过身来，看见了墨陈。

脸上沾了血，她的容貌更添几分清媚凄美，少女笑起来：“好久不见，感觉如何？”

墨陈心绪复杂地看着沂雩。

“鱼儿……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沂雩笑而不语。

朝神则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若是没有你，我不会输。”

那是自然的，沂雩杀了门外的无数凰雀，若是那些雀撞破庙宇的门，进了神庙，便是一边倒的虐杀了。

墨陈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在湖边捕捉灰鼠的时候，那野鼠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从地洞里跑了出来，正好钻进墨陈怀中。

在进城的时候，墨陈留下了长长的血迹，但是守卫却没有发现。想来是沂雩替他抹去了。

枯没了刚才的自如，害怕地看着沂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本神怎么没有察觉？”

黑衣如墨的少女不作回答，反而问道：“深南村有更强的异能者，如果把她传送进来，很容易解决问题。”

枯懂装不懂地眨眨眼睛：“您是什么意思？人家听不明白呀。”

沂雩笑道：“但是你选择了墨陈，是否说明……经过数千年的时光之后，现在的你连面对从神境的底气都没有了呢？”

枯小脸微红，声音提高了些：“本神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本神只是害怕从神境的家伙进了长生墓之后大肆破坏，将人家呕心沥血的千年基业毁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