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章 黑冰之海与树（1/2）

墨荼神色少见的凝重，认认真真叮嘱道：“或许鲸落已经沉没到孤寂的深海，或许还没有，只是我们看不透这无边的星空之海。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要敬畏星空，那是我们不可企及的幽深，就像鲸落上的细菌敬畏海洋一般。”

墨荼突然笑了起来。

“不要想那么多了，二哥走了以后，就不要太想念你二哥，虽说我知道我确实很帅……”

墨陈没好气的看着他，墨荼假装没瞧见，自顾自的擦了擦桌面上的浮尘。

“还有。”墨荼忽然记起一件事，向沂雩叮嘱道：“浮禅暗中似乎还有一些窥探者，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太大恶意，你稍微留心一下便好。”

沂雩点头应允，显然没放在心上。

“反正现在我很弱。”她摊手：“如果那些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或者消息的话，我只能……乖乖交出了。”沂雩咯咯笑着。“我去装水，你们慢慢聊。”沂雩端起空杯子出了房间，动作很轻。

沉默片刻，墨荼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三弟，你准备好离开的手续了吗？”

墨陈一愣：“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墨荼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推开抽屉，在整齐叠放的文件中翻找。“【蚀解】还在，你没做好准备，怎么离开浮禅？”

他抽出两张签好的文件，递给墨陈。

“还好早有准备，这是给你伪造好的证明材料，你今天就去交给学校，就说你被诊断出慢性疾病，去省外治疗，婶婶那边，我会帮你解释。机票的话，我想你姐会帮你订好的。”

望着早已齐全的手续，墨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听见“雪山”这个名词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从未有过的冲动——他必须抵达那里。

[上溯]的力量曾在一瞬间抵达了他生命的起点，但是他不仅没有死去，反而是强大的力量促使生命树达到了第二阶段……冥冥之中他已经感觉到，雪山之巅能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寻找起点的冲动冲昏了头脑，竟然连这些基本的手续，都是墨荼提前为他准备好的。

“三弟，我知道你有不得不去雪山的理由，所以我不会阻止你。”

墨荼敲敲桌面上整齐排列的书籍，说道：“即便如此，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哪怕只是远远看见，即使是从神也会面临生命危险。”

“什么地方？”墨陈追问。

“当极北出现黑冰覆盖的海，荒芜的灰白土地，以及在此扎根的，遮蔽天空，以星空为叶的树。”

“……”

“这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墨陈认真说道。

墨荼点头，“当然，北极根本没有土地。

但是，人类确确实实曾经抵达了那里。”

“那是哪里？”墨陈脱口问出。

墨荼深深望着墨陈。

“根据《旧神史》记载，人类的巅峰时代，辉煌的神话时期，人神们的境界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甚至足以和当时的概念恶种分庭抗礼。

然而，最强大的一批神明，盘古、奥丁、宙斯、阿蒙、梵天、天照……祂们联手开拓了通往那里的道路，他们记录下了看见那里的第一眼，告诉人们，那是能终结一切之地。”

沉默之后，墨陈问。

“然后呢？”

墨荼神色认真。

“没有然后了。”

“啊？”

墨荼沉下气，一字一句说道：“是的，没有然后了，从此人类在面对概念恶种的战线上再没有取得过优势。

世界各地的最强人神，境界全部都在神座五境以上，甚至有触及神座八境的存在，然而他们甚至没能带回自己的骨灰。盘古斧、奥林匹斯之剑、冈古尼尔、十拳剑……这些人类锻造史上的巅峰之作，全都消逝在历史中。”

这样的恐惧似乎刻在了人类的历史中，对此，墨陈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思绪万千。

枯从未提起过那些神明——在枯的时代，盘古、女娲这些强大的神明已经消逝，这件事发生在更早之前……远早于涿鹿之战。

据枯所言，那时的人神最多只达到了神座五境，祂们已经不得不与同样落魄的妖类联合，才能勉强应对恶神。

气氛又陷入了冰点，直到沂雩端着刚冲好的速溶咖啡推开房门。

“怎么不说话了？”沂雩微微皱眉，嘟哝道：“你们两个真是闷葫芦啊，接下来可是要面临生死危险的，怎么没用一点离别该有的样子？”

放下了那个神话故事的猜想，墨陈想起来墨荼是要去江南的——【末日】的仪式要在那里举行，这个仪式自被墨陈捅破之后就无法隐瞒了，所有愿意维持秩序的异能者都想要破坏这个仪式，听闻国外也有许多异能者前来支援。

墨陈于是说道：“二哥，关于乌江遗迹，你知道多少？幽荧有多少准备？”

墨荼苦笑着摇头。

“乌江遗迹，又叫霸王冢，霸王是世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