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禾（1/2）

“呐，死了？“

张伟鹏拎着又湿又潮的面包，随意踢开小孩面前盛水的碗。

瓷碗滚了一圈，碗底浅浅的水瞬间洒落，一滴不剩。

“嘶水……”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孩突然动了一下，伸出手试图够那个掀翻在地的碗。

意识到没有水了，小孩抬起头。

杂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只眼睛。

瞳孔黑亮，狼一般地盯着张伟鹏。

张伟鹏看到小孩的目光，踹了小孩一脚。

“没死呐？啧，真命大，饿了三天还那么有活力。”

“还敢瞪人？看来是惩罚不够啊。“

说着张伟鹏伸出脚，狠狠踩在小孩伸出的手上。

“我想想啊人没有水能活几天？四天还是五天啊？”

“哎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要不接下来在你身上实验实验？“

粗胖的腿带着全力踩下去，四十三码的鞋底带着湿泥，在骨瘦如柴的小手上反复碾磨。

小孩没有叫，只是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紧闭的牙关渗出几丝微弱的呜咽，像濒死的小兽。

要不是看到自己脚下的细瘦手腕红的吓人，张伟鹏还以为自己没有使劲。

看着地上不哭不叫也不怕的小孩，张伟鹏突然感到烦躁，抬起脚用力一踹。

嘭！

小孩狠狠撞到墙壁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墙壁开始刷刷落灰。

“唔——咳咳！“

小孩痛苦地缩成一团，露在外面的右手又红又肿，比左手几乎大了一圈。

“小禾啊，这不是会说话吗？嗯？ “张伟鹏扯住小孩的头发向后拽，迫使小孩抬头。

头皮的刺痛迫使小禾抬起头。

脏污的脸又瘦又小，左眼上带着个黑色眼罩，右眼却亮的吓人。

黑洞洞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死死地盯着张伟鹏。

张伟鹏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又这样看人？学不会教训是吧！”

明明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怎么敢拿这种眼神看他！

随手将手里的面包向后一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

张伟鹏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

看着眼前这个脸蛋高高肿起，却还是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小脸。

张伟鹏脸上露出一丝笑。

“呐，你说说本来有机会活得舒服点，却偏偏活成了这样，你这只眼睛啊真是活该被挖。“

张伟鹏粗胖的手指点了点小禾的眼罩，接着一把拽下眼罩。

“别、别动！“

刚还死尸一般的小禾突然猛烈挣扎起来。

发出的声音沙哑到听不清。

一点也不像孩子的声音。

下一秒，眼罩被甩在地上。

赤红色的义眼露出来。

张伟鹏看着眼前这张又黑又瘦的小脸，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出五官的清秀漂亮。

就连这一眼假的诡异义眼，装在这张脸上都没有那么丑了。

“妈的你也是好运，眼都被挖掉了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禾突然激动起来，但不妨碍张伟鹏心情大好。

只见他直接伸出手指，对准那猩红的义眼。

然后狠狠按下！

“啊啊啊！“

伴随一声惨叫，小禾剧烈地挣扎起来。

翻滚间，身体止不住地禁脔。

剧烈的疼痛自眼球蔓延到整个脑袋。

小禾额头瞬间冒出了虚汗，整个人不受控地拼命挣扎起来。

“操什么情况！“

张伟鹏被吓得一抖，连忙松开手离远了些。

不是，那不是义眼吗？怎么那么大反应？

别是得了什么病吧……

突然张伟鹏瞳孔缩了一下，粗胖的手指有些颤抖。

刚刚这小贱人脸上的温度好像、好像有点高……

小禾躺在地上嘴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声，身体止不住地痉挛颤抖。

细看还能看到黑乎乎的脸上泛着潮红。

“妈、妈的别真染上了什么病毒……“

想到现在外面到处是高烧的人，张伟鹏颤抖着后退了几步。

又想到自己刚刚碰到她好几次，张伟鹏拼命甩手。

肥胖的身子抖了起来，嘴里哆嗦着张了几下，开始慢慢向后退。

张伟鹏不敢转身，生怕眼前的人突然暴起咬他一口。

抖着胳膊向后摸，终于摸到木框。

张伟鹏没来得及多想，慌张地将门重重一甩，就开始跑。

“不不对，没带伞！”

张伟鹏哆嗦着腿又往回折，拽上伞跌跌撞撞冲下了楼梯。

“他、他妈的下次，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