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家朋友这么当的（2/2）

有课桌倚靠，于是翘着二郎腿大仰坐开。

“答应别人的事当然要做到。”黎月莫名其妙道。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

“我脾气臭，还是他们口中的小混混，正常人都对我避而远之。”殷离抱手无所谓的说。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随便给别人灌上标签的人才有问题吧。”

她就莫名被人赋予“绿茶”，“婊.子”，“小三”等各种恶臭的标签。

造谣一张嘴，他们连余斐然那么有教养，温柔礼貌的人都不放过。

虽然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幸福，但坦白说，如果初三那年余斐然没有同样遭受流言蜚语，她也不会把他当成患难与共的伙伴，在唾弃声中坚持下去。

“……”

黎月说完那句话，殷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做出回应，只保持抱臂的姿势长久的盯着桌上的错题集。

“你俩又聊啥呢。”

李欣接完水回来，打破了这份沉默。

“没什么，帮他批了下试卷。”

李欣撇着嘴角，有些不满，大概是刚和好不想再吵架，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陪我上厕所去。”

黎月应声同意，跟随李欣出门。

她靠在铁栏杆上等待李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栏杆下方是几个乒乓球台，时常会有男女生趁着课间出来打球。

她垂头望去，邱云起站在球台前，手里握着球拍，额间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明明没有什么显眼的特征，但黎月总能在泱泱人群中一眼望见他。

偏偏他跟别人不一样。

黎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哭着闹着说舞蹈班太孤独，最终被许阿姨看穿心思，破例让她去训练馆一起练习。

邱云起私下哀怨地吐槽，他妈妈每年都会给他报兴趣班，以前还报过乒乓球，可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时她就在幻想，邱云起打起乒乓球会是什么样子呢？

时隔多年，终于得到了答案。

嚣张跋扈，眼神狠戾，犹如盯着猎物的猎杀者。

少年桀骜不驯的模样深深烙在她心里。

七年改变的太多，他再也不会是那年夏天的爱哭鬼和黏人精。

头一回，黎月感到他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这几年的等待像是一个笑话。

她甚至都不再像以前那般了解他。

“烦死了，明天考试怎么办呀，”李欣甩着湿漉漉的手从厕所出来，“上次数学小测才考了七十，大家都考的那么好。”

“没事，人总有失误，你不要总想着和那些成绩过于顶尖的人比，先慢慢来，会有进步的，你可以和我比呀。”黎月松开栏杆和她一起往教室走，宽慰道。

“谁要跟你比，我自然要跟那些年级前十比，和你比我一辈子都不会进步。”

“……呃？”黎月被她的话噎住，不知如何接话。

黎月脑海里闪过李欣说过的话：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拧眉，心里暗暗腹诽——谁家好朋友这么当的？

和余斐然待在一起时，他就从来不会说出任何冒犯她的话，两人都是打心眼的欣赏对方，希望对方过得好。

这不才是正常朋友的想法吗？

见李欣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冒犯，还自顾自的指着篮球场上的体育生夸赞，黎月多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语吞了回去。

算了，可能是她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