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挡在她身前，如同当年一样（1/3）

高一高二晚自习放课早，黎月一般会继续留在教室将没写完的作业完成。

等到值日生扫完地，差不多就到了高三放学的时间，她就混在高三生里踩着最后的灯光回家。

陈明似乎也发现了这一规律，再次重复初中时的行为，刻意磨蹭到黎月背着书包离开才紧紧跟在她身后，言语戏弄她，肢体挑逗她。

原本是为了逃避那个死气沉沉的家，黎月才选择尽量晚归，如今不得不一下课就钻进人群中，随着人流远去。

可陈明仿佛在她身上贴了定位符，无论她躲到哪里，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他就像是梦魇中诞生的野犬，逃也逃不掉。

某节体育课，教室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大多是跑完圈回班休息的。

黎月脱下外套，随意往桌上一放，灌了口水后下楼找程果。

陈明站在教室门口，堵住她的去路：“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好学生，我可是为了你专门调到z市来的，找的我好辛苦啊。”

他声音不大不小，让人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在说话，却偏又听不清话里的内容。

好学生这个称呼不止陈明一个人叫过，只有他总带着戏弄，让人条件反射的听到这个称呼就不寒而栗。

黎月没搭理他，垂头从他身侧走过，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有意无意的用拇指磨蹭。

“你想去哪啊，好学生。”

黎月眸中一冷，反抓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是真的单纯好欺负吗？”

“本来不想惹事，但你实在是令我恶心。”

“陈明，初中的事我会记一辈子，高中你也别想对我动手动脚，早在初三我就说过，我不会喜欢你这种爱给人造黄谣的人。”

陈明不屑的“嘁”了一声，拖长声音，音量拔高道：“嘁，你不就是喜欢邱云起吗？清高什么啊。”

声音传进室内，有些留在教室的同学好奇的探头看去，交头窃窃私语。

“他刚是说黎月喜欢邱云起吗？真的假的？”

“她一天天只知道学习，应该不会有喜欢的人吧。”

“谁知道呢……”

黎月感觉自己像是被剖开，赤裸裸的摆在众人面前。

那一瞬间她是想否认的，可是她不甘心。

“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不管我喜欢谁，或是讨厌谁，都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抬头，侧身欲走，脚步突然一顿，望向他时笑意勾着嘲讽：“噢也不全对，有一件还是和你有关系的，我特讨厌你，特恶心你。”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羞辱，陈明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就要打她。

黎月只下意识瑟缩一瞬，转即立刻伸手想要还击，却被他人抢了先。

“打女生算什么本事？”

“关你屁事？”陈明动了几下，一时没能挣脱开钳住他的那只手。

邱云起不知何时出现，稳稳挡在她身前，用力掐着陈明的手腕，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他妈有种打我，打女生算什么本事。”

他的目光狠戾，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恍惚间，这道身影与几年前的那道渐渐重合。

【不许欺负小月亮！】

黎月眼眶泛红，视线逐渐模糊。

陈明自知理亏，挣开他掐着自己的那只手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好吧？”邱云起这才有时间回头看她，映入眼帘的是她红肿的眼眶：“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

这一刻，他像极了记忆中那个小男孩。

黎月轻轻合上眼睛，眼泪就那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多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黎月摇摇头，声音充满委屈，如几年前那般倾诉：“他欺负我。”

邱云起忙从口袋中摸出几张纸递给她：“没事了，我已经把他赶跑了。”

“怎么了？”殷离晚邱云起几步跟上来，见此场景，不免疑惑道。

话是对邱云起说的，但他忍不住朝黎月多看了几眼。

邱云起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陈明：“他欺负黎月。”

“知道了。”

殷离没再多言，反拽着陈明的衣领转进楼梯口，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

再次见到陈明，已经临近上课，脸上多了几层淤青。

邱云起凝视着他，直到他一身戾气的在后排入座，才偏了偏视线，对黎月说：“以后少理他。”

“就算他说喜欢你也要离他远点，男的话别信。”他这么说着。

“你的话也不能信吗？”黎月笑着，故意这么问道。

“我的话，我的话……”邱云起被问住，手指覆上后脑勺，憨憨笑了笑，“我的话应该还是能信的。”

黎月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别扭的撤回眼去。

既然能相信，那为何会忘了我，为何让我独自一人在回忆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