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水桥（1/2）

晚上，小丫头又来了。

“小悦，又来了？”我开口打招呼。

“嗯，叔叔，我来了。”小悦见无清脸生，怯怯地望着他，不敢进店。

我介绍道：“小悦，这是我师兄。没事的，进来吧。”

“哦……”小悦犹豫着，呆呆站在原地。

无清从货架上拿了包小熊饼干，朝小悦晃了晃，问道：“吃不吃？”

“吃……”小悦这才挪动了脚步。

小悦走进店里，从无清手中接过小熊饼干，撕开包装，用舌头舔着。

我拿了张凳子坐到她旁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小悦，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

小悦神情难过，低声道：“因为我在水底……”

无清接了进来，问道：“哪里的水底？”

“有一条河，桥边有个狮子。”

“有狮子？那桥叫什么名字？”

d城的桥不是很多，有狮子的桥倒是有几条。

“我不记得了……以前还记得来着……”小悦像是回答不上老师的问题，有些懊恼。

我和无清对视一眼，问道：“河边是不是有很多树，树上有时候还会开花？红色的？”

“嗯嗯，现在就开着红色的花。”

我了然地点点头，问道：“那条桥是不是叫做云水桥？”

小悦目光一亮，连连点头，应道：“对，就是叫做云水桥！”

“那你是怎么……在水里的？”无清问道。

“我……我……我不记得了……”小悦眼神闪躲。

我一眼便看出她在说谎。

小丫头死时才五岁，并不擅长掩饰。

“你告诉叔叔，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去那玩，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循循诱导。

“不是的！”小悦立刻反驳道，“我没有偷偷跑去玩！”

“那你怎么掉下去的？”我又问道。

小悦的表情一下子难过起来，低下头，道：“我……我、我不想告诉别人……”

无清试探道：“那当时你和谁一起去的？”

小悦低着头，没有反应。

“那就是自己贪玩，自己去的。不听话，不乖。”无清故意板起脸。

小悦毕竟是个孩子，经不起刺激，立刻反驳道：“才不是！是爸爸带我去的！”

无清几乎是不等小悦的话落音，又道：“那就是趁爸爸不注意，自己爬到栏杆上。”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不乖，我一直很乖的，我很听话！”小悦情绪激动起来，极力想得到我们的认同。

我问道：“那只有你和你爸爸两个人吗？没有别人了吗？”

“嗯……只有我们两个人，是爸爸带我去的……”

店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我才道：“明天去趟警察局吧，接下来的交给警方就行。知道位置在哪就好办了。”

“嗯。”无清点点头。

小悦慌张了起来，“叔叔，你们别去警察局！别去！”

这反应让我很意外，我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我……我……反正不能去就是了……”

我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阴间有阴间的规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无清缓缓道，“人命的事，就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你们能不能不要去……”小悦哀求道，“这样会害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悦连忙双手捂住了嘴巴。

害了谁？

她是在……维护什么人？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猛然浮现！

“你爸爸将你推下去的？”我脱口而出。

小悦猛然抬头，震惊地望着我，几秒后才转开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小悦的反应让我和无清沉默了好久。

“那你在云水桥丢了，你爸爸怎么不去找你？不报警？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水底？”无清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他……只是……”小悦张嘴，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见小悦紧张，试图让她情绪平静下来，便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在水里冷不冷啊？你现在冷不冷啊？”

小悦委屈地回道：“冷的……”

“那我们把你捞上来，让你不冷了，好不好？”

“好……”

无清将话题又绕了回来，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如果是别人推你下去的，我们替你报仇。”

我只能顺着无清的话，道：“是啊，小悦，你告诉我们，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不能说的……不能说的……”小悦难过地摇头，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店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久，无清才打破沉默，道：“明日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