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去楼空（1/2）

杨怀义快步走到杨祲祥的房内，只见杨祲祥面色非常难看。

“爹，你怎么了？”杨还义关切地问道。

“还义啊，我听外面的动静，是那些人全都走了吧？”杨祲祥不说其他，先问起了外面的情况。

“是呢，爹，都走光了，驿站现在也没人了。我看你脸色，是又严重了吗？”杨还义答道。

“还义啊，我这可能大限到了。倒不是病情加重了，是昨日救靖南时中了波斯人的邪攻，你们不是那人的对手，我怕你们上头白白送掉性命，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杨祲祥不急不躁的告诉杨还义。

“爹，你怎么不早说啊，伤着哪了？早知道，我非得跟他们拼命不可。”杨还义有点急了。

“千万别莽撞！我本来就卧床多日，时日不多了，我还想感谢这波斯人让我早几天解脱了。不要记仇，更犯不着去拼命。你跟小溪好好地活着，把靖南养大就好了。咱杨家不能没后啊！”杨祲祥语重心长地跟杨还义说。

杨还义起身把被子揭开，侧身躺着的杨祲祥左半边衣服已被血水浸透。昨日杨祲祥情急之下抱起杨靖南，刚一转身，就被阿里萨烈焰掌的真气打到了左半边身体，虽然只是末端掌力并不致命，但是杨祲祥左半边身体依然像开水烫过一样，衣物和皮肤都粘连在一起，已是严重烧伤。

卢小溪搀扶杨祲祥进屋的时候，杨祲祥故意让她扶的右边，所以卢小溪也未发现异常。杨祲祥凭着几十年的功力，硬撑到了现在也是不易。杨还义看得心疼不已，心中对鞑子的仇恨更加深了。

最后，杨祲祥没能撑到明天就撒手人寰了。好在，杨还义天黑前从紫阳寺把卢小溪和杨靖南叫了回来，见着了最后一面。

普玄也一起来了，杨祲祥临终前再一次把杨靖南托付给普玄，因为他知道杨还义和卢小溪肯定是要去找鞑子复仇的，而且驿站没了，鞑子肯定也要来找麻烦，这条古道从此不会太平了，烟峰楼自然也不能待了。

杨祲祥最后让杨还义和卢小溪把自己送上山后，就出去投奔卢小溪的二哥卢大渊，而杨靖南自然是跟普玄回紫阳寺去读书习武。

料理完杨祲祥的后事，遵照遗愿，四人便分道而行了，烟峰楼从此人去楼空。

淳佑三年(1243年)，四川安抚制置使余玠趁蒙古内部汗位之争白热化，蒙军全线退兵之际，在蜀中构筑山城防御体系，将平原城市全部迁往山上，并以水为依托，形成专门对抗蒙古骑兵的山城堡垒。

淳祐五年（1245年）三月，卢大渊奉余玠之命，修筑蓬州运山城，并移州治于其上。

杨还义和卢小溪投奔卢大渊已两年有余，虽一心想着上前线诛杀鞑子，但卢大渊考虑妹妹安危，只安排二人负责后勤事务，主要是运送粮草和招募兵士。

这一日，杨还义和卢小溪，押运一批粮草赶往运山城，因是在宋境之内，押送五车，只带了不到十名小兵。

行至一段密林小路，道路两旁古树参天，遮天蔽日，天时刚过晌午，密林之中却如同傍晚。

忽然，从两面林子里跃出十几个黑影，领头的大手一挥，众人便围了上来。

靠近后，其中一人舞着手中的长刀说，“我们只劫财不杀人，识相的就丢下东西赶紧走！”领头那人却在远处看着，没有跟上来。

杨还义见只是一伙山贼，便有了底气，“哪来的毛贼，我们押运的可是军粮，你们也敢劫？是嫌命不够长吗？”说着便要动手。

“且慢动手！可是少掌柜啊？”这时领头那人忽然喊话，人也跟着跑了过来。

“哦，原来是牛二啊。”杨还义待领头人走近了，一眼就认出是两年前从驿站逃出来的牛二。

“没错，正是在下，差点就误会了。少夫人也在啊，给少夫人问安。”牛二见正是杨还义和卢小溪，便假意行礼，并一挥手，让那些山贼都放下了武器。

“牛二，如今怎么干起这勾当了？”杨还义对牛二当山贼有些意外。

牛二犹豫了一下，看着杨还义说道：“少掌柜，咱借一步说话！”说着便先一步走向远离众人的一边，杨还义和卢小溪倒也不怕，便跟了上去。

原来牛二当初从驿站逃出来后，因为武功尽废，本想在阆州谋个生计。结果等了几日差事还没着落，反而等来了蒙军攻城，便只得找地方先躲了起来。

后来过了十多天，眼见着宋军不敌，就要城破之际，蒙军却退兵了。牛二已忍饥挨饿多日，正满城找吃的时，遇上了乔装成宋人的乌力吉等人。

乌力吉本是奉西凉王阔端之命配合蒙军攻城的，后蒙军因蒙古内部汗位之争告急，便回师了。阔端便又命乌力吉秘密留在宋境，诛杀民间抗蒙义士。

乌力吉也因烟峰楼驿站被毁，对大宋境内反蒙组织不敢小觑，也想借此机会，会一会这些民间高手。

牛二一番花言巧语，重新取得了乌力吉的信任。因牛二武功尽失，乌力吉便让牛二就以汉人的身份，花重金招兵买马，四处烧杀劫掠，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