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舍弃亦是必须（1/6）

幻境中的教室，萧宇和普拉娜面向而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毫不退让的表情。

“作为超级ai，普拉娜自信在听觉模块上从没出现过问题，可刚刚听到您的那些话之后，我怀疑它受损了。”

话虽这样说，白发幼女却没表现出任何困惑的样子，很明显，她已然理解操作员的意思。

萧宇对此也心知肚明。

“普拉娜，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我希望你能利用强制性干预系统的权限，不惜一切代价帮绫音修复光环。”

“首先，那名学生的光环受损程度极高，创伤更是直接穿透了肉体。普拉娜可以修复光环，但无法治愈肉体。”

普拉娜的眸子变得愈发冷淡起来，仿佛萧宇的某些措辞令她极为不悦似的。

“而且，不惜一切代价？用老师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也无所谓吗？”

萧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速度之快连他本人都感到惊讶。

是的，你无所谓，为学生奉献一切是你的职责，脑海里有个声音如此说道。

那是我的心声吗？萧宇不禁迷茫了。

普拉娜静静地盯着萧宇看了片刻，然后，她摇了摇头。

“看来有必要对老师进行心理评估了，您的选择很不理智，精神力的消逝是很难察觉的，我劝您最近还是减少使用能力的次数为好。”

确实，萧宇自己都不知道精神是不是受到了某种影响，他现在一心只想拯救处于危难中的学生。

来到基沃托斯之后，他的选择在一开始大多还是遵从自己的意愿，并没有现在的那么多执念。

以前的自己开始变得陌生，萧宇不知道这是代表成长，还是自己真的快疯了。

“现在开始说说结论吧，我建议您放弃那名叫绫音的学生，因为即使修复了光环，肉体本身的创伤也很有可能给她带来死亡。”

普拉娜又一次说出了那个结论，然后她不说话了，用沉默来宣告自己的无能为力。

大概还不止如此，萧宇其实心里很清楚。

沙漠之中没有足够的医疗物资，更缺照料人手。

要命的是绫音自己恐怕也放弃了生的希望，证据便是当亚津子找到她时，用以维系生命的维生装置已经断开了。

在萧宇的认知中，剧情里的绫音受重伤后为了不拖累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便是通过上述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此善良的少女，如今却只能孤寂地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

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然而更可悲的是他萧宇作为夏莱的教师，目睹了这一切却无力阻止。

“所以，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学生去死？如此没有价值和意义的死亡……我无法容许！”

“您必须适应，以阿拜多斯高中的情况来看，以后还会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

普拉娜平静地说道，极度的理性使她显得有些冰冷无情，与那副可爱的娇小外表很不相称。

不过她还是尽力想为萧宇排忧解难，正好，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提案。

“如果您真的想让那位学生的死亡比较有意义的话，我有别的办法。”

“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鬼意义？”萧宇很不高兴地扭过头，他现在十分焦躁，以至于措辞都有些粗鲁。

普拉娜倒也没生气，而是继续往下说。

“正如老师能够通过转化能力来支付代价，借以启动强制干扰程序一样，逆转化也能迅速使您获得……发动程序所需的代价。”

萧宇愣了一下，他很快就发现了普拉娜与以往不对劲的地方。

“这次解释得如此隐晦，是怕说得太清楚了我会不高兴吗？”萧宇逼问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会让您理解的。”

见没法糊弄过去，普拉娜索性挑明了说。

“换而言之，抽走那名学生光环中所含的全部神秘，老师可以将其保存起来，以后再用来抢救一些比较重要的对象。”

花了大概几秒钟去完全理解普拉纳的意思后，萧宇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终于明白这个‘奇迹之匣’为什么会被评估为‘极具危险性’了，以及前任老师为何说‘不愿轻易使用’。

原来为了达到目的，操作者不仅可以支付自己的代价，还能去剥夺他人的价值！

这玩意儿要是落在丧心病狂的恶徒手中，基沃托斯就要彻底变天了。

“你的意思是？以绫音死去的代价，去换取日后另一名可能同样濒死的学生的存活？”

萧宇觉得如此直接的说法，大概会让普拉娜产生几丝尴尬的情绪。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普拉娜表情没产生任何变化，好像做这种事对她来说没有丝毫负担。

“是的，既然同样归属神秘的范畴，拿来修复其它破碎的光环应该也没问题，普拉娜自信能够做到。”

好一个无情的ai……正当萧宇为此感到寒心时，普拉娜甚至还更加放肆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