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基因（1/4）

“你做了什么！你干了什么！这……这段记忆……不对！不对！不对！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个？”

当袁越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回归到身体上时，身后的熔炉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质疑，他不解，他恐惧，他渴求，他询问……

但袁越只是沉默。

“源石！邪魔！海嗣！不！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败？人类！记忆中为何不见你？为何不见人类？甚至连你们创造的走狗都了无踪迹？！”

汹涌澎湃的熔炉喷洒着怒火。

“不，是对的，我有印象……我，在看到之后想起来了。”

可那个破败颓废的熔炉又如此说道。

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好似一个漩涡，好似一个轮回。

相似的声音跨越时间空间在袁越的耳边重叠。

“不！不对！你这个失了灵的东西，脑中的记忆怕不是跟着火焰一同熄灭了！”

“袁越，我记得你，我想起来了一些，我们曾经在哪见过。不然你也不会幻想出这片空间，你的潜意识中仍然有我们的记忆。”

“放屁！我是提卡兹荣耀的战士，我怎么可能和我们的仇敌同流合污！”

“袁越，你仔细回想一下，不是方才记忆中你所见的战争，去想象那片荧光的海洋，随着银白色星星出现，遮盖我们视线的天幕终于撤去，巨量的物质落入海洋，四祖苏醒，整片海洋融为一体，而你……”

……而我。

袁越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此刻的他仿佛穿越一般站在一面城墙上，他看着博士突然消失，又看着博士突然出现，他的脑中出现了很多熟悉的姓名和样貌，明明这些人当时都在场，但他现在却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好像知道些什么，在博士消失又出现后的瞬间，自己想要杀了博士。

可是在那道吞噬了一切声音的歌声中，无声的大雨笼罩了他和他所在的这座城市，除了博士外，所有人都融化在了雨里。

“袁越，你还记得那片荒野吗？你还记得那些黑色的影子吗？你不属于它们，可你的意识也曾在它们身上停留，曾与它们一同驰骋于荒野。”

“袁越，我们曾经见过，我看见你站在魔王身侧，我看见你站在我族身旁，我看见你站在我们敌人中央……”

袁越沉默，他只能沉默，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冲击性太大了，他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太费时间，那个颓废熔炉所说的话语并不只是倾听这么简单，而是在听到这些话的同时，袁越竟然产生了感同身受的幻觉。

就和将军的笔记一样，只不过这些只是一些片段，但这也足够荒谬，足够可怕，足够瘆人……

足够……有趣！

袁越心中突然产生了一抹愉悦，有趣！太有趣了，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袁越忍不住的去发笑，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只是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他的三观和理想让他很好地将这种不正常全部转化为了对自己的刀刃，他不会成为什么社会极端恐怖分子。

只是相对的，心中的负面情绪比别人多一些罢了。

所以当这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突然发生在他身上时，袁越直接跳过了自己被算计的部分，毕竟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个比较务实的人。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竟然能同时被命运和多方势力联合算计，当真是开了眼界！

麻木死寂的内心再度跳动，前方有着太多未知和惊喜等待着自己发掘，有着太多神奇的想法等待自己验证，自己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做不到的事对别人来说只是动动手指而已。

当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抱怨呢？！

既如此，这100多年的苦难也没算白受。

哪怕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场梦，袁越也断然要把它做得更加璀璨！

“……荒域……小心……在哪里……”

熔炉的声音最后还是消失了，袁越也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这片景象开始模糊，逐渐扭曲的景象强迫他闭上双眼，接着在恍惚中，袁越在一阵摇晃中再度睁开眼。

“瓦？”袁越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神色焦急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苏醒，瓦也终于松了口气。

“袁越，你这次的行动出格了。”瓦话语满是严肃，但又十分小心地将袁越从地上扶了起来。

“抱歉，我会解释。”袁越知道接下来肯定逃不过一顿揍，不过就在起身后，袁越身体猛的一愣，他望向周围，开阔的视野甚至可以让他一路望到远方的地平线。

……城堡去哪了？

袁越左看右看，通过远处的黑色城镇推断，自己确实身处记忆中的那座城所在的位置。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

“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