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 第三章 献祭 第二节（1/4）

乌云散去，满月的光华直直地照射在倾斜的塔楼损毁的顶层。我站在外墙看向上方，这栋危险建筑现在就像是只人手一样，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转身看向难民营，发现风带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先是一两个帐篷被点燃，慢慢地，成片的火光在那里刻画出一个巨大的，同格斯后颈的烙印一模一样的印记。集中注意，利用凸透镜原理，我看见营地各处，不断的发生鬼魂附体然后袭杀活人，活人为了生存，将同伴抛弃甚至故意攻击使之失去行动能力等等景象。除此之外，从他们外围不断涌现的“烂泥怪”将他们驱赶向修道院这里。

稍加回想与思索，吃人怪物、亡魂恶灵、各种天灾人祸，几乎所有人都梦见光之鹰并且在梦中获得指引，等等，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是单纯的凑巧。或许，此方天地，应该是有某种高位存在暗中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此时此地，应该是正处于足以影响这个世界历史走向的关键节点上。这么大费周章，营造了这么个舞台，胃口肯定不小。那么，要对其行为进行干涉么？

不会。

其一，我并未与他们订契，不承担责任不享有权利。更何况我对他们无所求，他们此刻央求的也是他们的神和神仆。其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离不开来到此地的人们的选择。假如当初能清醒一点，理智一点，甚至于早点看清现状，作出同那些离去的人一样的选择，尽管前途未卜，但不会受这祸害。其三，我是一个外来者，从人的角度来说，此身母亲在此身出世前就已经死去，至于其他亲人，大抵也已经被我埋在那片墓地之中，故而一开始就没有建立什么纽带关系。此后同其别人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交换，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只不过是想了解有关烙印以及为什么那个叫卡思嘉的女人周围有怨灵亡魂围绕的问题。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只不过结合自身经历，或许这个更说得过去一些。

说起来很奇怪，按照记忆，我虽然也有可能不去选择帮忙，但至少至少会闭上双眼，捂住耳朵。尽管这显我得非常非常虚伪，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应该是会那样做的。是什么让我能如此冷漠地直面眼前上演的人间惨剧？是力量么？还是说……

就在思索自身变化的时候，另一边，我发现那个女骑士、杰洛姆、妮娜以及下落闪躲过程中瞧见的眯眯眼都安然无恙，看来之前借助“黑石”计算的结果很准确，想必，在还留在上面的格斯也应该差不多。

“先不想这些，要是那女人死掉了的话，不仅会失去观察样本，之前所做的也都白费了。”

自言自语之后，就往他们所在的地方前进。杰洛姆似乎是想要伪装一番，但或许是角度的缘故，演技确实不太行。我想了一下，决定暂时隐藏起来。后面，伊斯多洛看见了他，并直接叫来帮忙，才算是结束了略显尴尬的表演。不过，上边的表演算是结束了，下边的表演才渐入佳境。男人、女人、老人、青年，万千人对着柴火堆上的卡思嘉，反复嘶吼着一句话，“烧死她！”就好像一切的祸源真的就是这个疯女人一样。

或许真的同这个女人有关，但问题是：其一，根据此前的观察，卡思嘉的影响范围并没有多大，基本上只在周身几十米范围内。其二，如果之前的推测属实，确实存在某种高位存在，并且也确实是他们暗中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那么把她烧到原子都不剩，也无济于事。

在摩兹古斯的催促下，无数火把被抛向卡思嘉。在发现伊斯多洛已经准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我集中注意力，抑制柴火的燃烧，操控烟雾飘散的方向，为他的救援行动提供便利。下去的人割开绳索，抱紧目标，上边的杰洛姆等人往上拉，一番操作下来，卡思嘉顺利被救出。这一情况自然瞒不过长了翅膀的异端审判官，理所当然地被激怒了，随后快速煽动翅膀向他们袭来。这时候我注意到塔顶方向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家伙，看那标志性的宽大厚重的剑尖，以及“包裹物”散去后露出的人的外貌，是那个黑色剑士。

头一次飞扑落空之后，异端审判鸟人自然想要再来一次，趁着他调整飞行姿态的时候，我修正格斯下落轨道。就这样，在精巧的计算之下，借助重力的力量，趁起反应不及，那柄巨剑直插摩兹古斯胸膛，落地之后，不仅在城墙上砸出个大坑，还划出一段距离，把女墙给撞破了。短暂的寂静之后，下方传来无数惊恐的呼喊。

我除了发现格斯的下降之外，还看见了一个疑似大号青蛙的东西向着塔顶进发。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前往塔顶？

就在我心中生出诸多问题的时候，格斯似是分心于卡思嘉那边，转身之时，被打倒的方块脸鸟人起身了，不仅如此，其形态发生极速变化，浑身上下附着上坚硬的黑色鳞甲，一双白色羽翼卷曲变形成强壮的黑色手臂，一拳杀向格斯。好在他反应过来，及时回防，用巨剑挡住下。只可惜拳势过于刚猛，逼得他连退数步的同时口中鲜血不止。看起来，他口中的奇迹已经让他远远超越普通人了。

另一边，前一个童子俯身抓捕被伊斯多洛阻止，后一个童子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