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城外寒山石径斜（1/2）

晚间，一个俊秀的男孩，一个儒雅的少年，一座低沉的山。

路铃禾知道这是月城的郊区，几座绵延的山是这座城市的边界。

林深木秀，清水流年，但谁都不愿意在一个晚上走进一座陌生的山。

这座山和李明夜一样陌生，他知道有这座山，但他根本不了解这座山。

“李明夜......”路铃禾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

“我对你没有恶意。”李明夜淡淡地说。

路铃禾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害怕了？”李明夜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进入了一座山，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只有布满苔藓的台阶。

这条台阶显然不是官方通道，它太过陈旧，太过隐晦，没有标识，没有指引，谁都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往何方。

“对。”路铃禾诚实地点头。

“但你不能回去，”李明夜说，“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

别给我扯什么哲理啊，路铃禾叫苦不迭，周围的草木窸窸簌簌，芜杂的灌木下肯定躲着几条潜伏的蛇。

蓦然野旷天低，明朗的月华，还有潺潺的流水，草树为一面平台让路，这个平台坑坑洼洼，隐有暗红的纹路。平台周围有几根倒塌的柱子，正对台阶的地方有一尊失去半边身体的佛像。

“这里是什么文化古迹吗？”路铃禾打量着四周。

干净的溪水环着平台跳跃着歌唱，佛像之后的一片竹林是一片天然的屏障。

这里像是一片隔绝的天地，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那尊佛像在微小地扭动。

“你应该知道觉醒者吧？”李明夜问，他看着半圆的月，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是指什么...有神性的人吗？”路铃禾试探着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么老土的名字。”精神世界中的少女不屑地吐槽。

“大差不差，”李明夜盘腿坐倒地上，路铃禾有点可惜他那与脏污的泥土亲密接触的裤子，“但觉醒者拥有的是神格，神格，简单来说，就是上古时代的诸神所遗留的力量，神格传承给凡人超常的力量，神格可以是先天就有的，也可以是后天传承的，它可以让人接近于神，但有一点需要记住的是，现在的人无法成为真正的神，诸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能成神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这个世界可真是窝囊，”精神世界中的少女懒洋洋地说，“照他的说法，你应该是后天觉醒者了。”

“我就是一名觉醒者，”李明夜缓缓地说，“我的神格是......”

路铃禾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似乎还有类似于粘痰在喉咙中咕噜旋转的声响。

“后面！”路铃禾惊叫道。

这是继九头蛇之后他又一个无法忘记的生物。

生物？它还活着吗？

一半是白骨，一半是烂肉，外翻的眼珠，肉红色的头，耷拉的骨架，连接的筋肉。

不论怎么说，这丧尸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活的！

林间莫起一阵风，流水错落百尺锋。

溪流凝成的三叉戟直直地刺穿了未知生物的身体，那个生物都没有发出恐怖的嚎叫，它直接散落成四散的黑色雾气。

“海神，波塞冬。”李明夜说。

“不是，这...”路铃禾目瞪口呆。

“继续说正题，”李明夜一脸云淡风轻，“这个世界还有一些特异的生灵，一些是诸神时代的遗物，一些则是新世界的催生品，如你所见，它们或许会伤人。我们把它们叫做灾厄，根据它们的威胁程度，一些觉醒者将它们分为普通级，危险级，魔种级，提坦级，还有神话级，你所遇见的那条九头蛇就是神话级别的存在。”

“这些生物与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类似于屏障界限一样的东西？”路铃禾问。

“没错，”对比之下，李明夜显得格外老成，“那些生灵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但这道屏障在逐渐弱化，甚至出现了漏洞，在漏洞之处，那些生灵会从他们的世界中逃逸出来，那些生灵，你也看到了，往往是对我们的世界充满敌意的。这道屏障的漏洞，大多数人把它叫做临界点。”

“你别告诉我这边是临界点？！”路铃禾惊恐地环视四周的树丛。

“很遗憾这边确实是临界点，”李明夜试图平复路铃禾的情绪，“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这虽然是个临界点，但从这个临界点出来的东西我还是有把握对付的。继续来说临界点，一般来说，没有神格的普通人是看不见那些生灵，但临界点不一样，临界点向所有人平等地开放。所以，我们有必要清除那些临界点。”

“所以，你是要带我来清除这个临界点？”路铃禾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附加部分。”李明夜站起身来。

“能撤退吗？”路铃禾憨厚地一笑。

“不是，你怕成这样？”少女吐槽道。

“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