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撤退（5/7）

智慧天神嘀嘀咕咕之间，半小时过去了，史记掌控天眼矩阵眼睁睁看着六点方位失控的临时矩阵照常打开气闸，放“蜈蚣货车”靠岸，麦子收起护盾，紧了紧腰带，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激光剑，只要拉开拉链，拽出来一按键，红蓝光束像弹簧刀一样弹出，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她打开头盔面罩，深吸一气，稳住心神，四下张望，头盔上的探测眼一番扫描，察觉没有动静，于是她俯身下去，跳到水滴电梯顶盖上，静待机会。临时矩阵常规操作丝毫不乱，不一会儿，电梯下行，麦子一身子一坠，“维修机器人要上来了。”所有人从头盔传过来的影像中看得真切，心一下子全拎到嗓子眼，“女巫身边的天使，命运未卜，进入了‘悬空之门’。”

一恃电梯停稳，麦子攀着电梯缆绳，跳到电梯井，从用钥匙打开维修闸门，钻出深井，跳上大舱厢顶盖，四面空无一人，只听下面“咣，咣，……”，金属大脚踩着悬梯一步一步上行，麦子扎好马步，守在闸门口，双手隔着口袋摁住剑柄，她决心已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咣当”，顶盖圆形闸门翻开，一颗黑眼僵尸亮闪闪的金属头颅探出来，随后伸出身躯，最后两只长脚先后登上甲板，三步两步之间，它将麦子从头到脚全部扫描，将数据回传给临时矩阵，被制服的超级计算面无表情，“报告，发现一个‘不嗡嗡响的两脚怪’。”

“大本营”撺的六亿亿黑藻秒算，“不是‘风火轮小子’。”

“过。”

维修机器人闪了闪黑眼珠，耿着僵硬脖子往电梯门去了。麦子可不是泥塑菩萨，她听到造物主急急在耳畔吹过一字风声，“走！”于是，趁闸门将关未关之际，像只灵猫窜了出去，只两个垫步，双腿麻利地探入闸门洞口，四肢粘住悬梯扶手，滑进了大舱厢圆环廊道里。闯过环廊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线灯火依旧闪烁，一千多机器人散布在六千多公里贯通的圆环里，如同石子丢进水井，不清楚湮灭在哪个角落，不清不楚的寂静生出最骇人的恐惧，因为不知道哪个拐角，僵尸机器就窜出来了。麦子头盔上的探测眼，能侦察一公里内声音敲击障碍后反射的轻微回波，灵猫有了蝙蝠的嗅觉，胆子大了许多，用腕表呼叫史记，“总管，我在零点方向大豁口往一点方向第一个大舱厢内，你能看到我吗？”

“像看我的手一样清晰。”

“我得穿行一千五百公里，与你汇合。”

“做不到，麦子姑娘，你已经完成了使命，你用行动证明大舱顶盖上确有一条逃生通道。接下来活，我们接着干，你原路返回。”

“不，我觉得最后一公里没有打通。”

“一千多公里路，你得走上一百天。”

“您派一辆轻轨车过来接我。自从你们退进大医舱厢，将近一个月没乘车了吧？”

“我不能冒这个险。”

“您得试试。”

“不行。”

“总管，您让我一个人贴着墙根站着，更冒险。”

腕表与腕表的对话陷入僵持。此时，有一个僵尸从弯道温室公园溜溜达达经过，它伸头看见麦子，扭身凑到近前，在几米远的地方瞪着黑眼睛上下打量，“不是风火轮小子。”它转动全身金属关节，拔脚走开。全部僵尸机器只服从“大本营”，一根筋地执行“脑壳不响的两脚怪不是威胁”的指令。麦子吓得脸都白了，还好，与先前厢盖上遇见的家伙一样，虚惊一场。众人全看傻了，琢磨不透，“野狼嗅到了小白兔的味道，声称它吃素？”

“大本营”要是能听懂麦子与史记的对话，恶狼立马会变成恶煞，可惜它听不懂，控制的矩阵就是将语音翻译成字符，“亿亿”黑藻十八个点位智商也破解不了。

双方听不懂双方，是恐怖的源头。噬元兽近几半年来，除了缉捕黑客杀手，剩下大部分精力全用在破解黑藻怪物交流的“语言”上，“魔鬼肯定在用某种方式传递信息”，侦探小子推理，“否则它不会有选择，只对小哈博下手，是智能选择，不对麦子发起攻击，同样是比对选择。”联想到墨菲女士曾经传达过马修首席官的警告：“热海黑藻有智商！”噬元兽坚信，“伏地魔会思考，僵尸机器只是魔鬼的‘神经末梢’，魔鬼出主意，僵尸怪就行动。如果能破解它们的‘语言’，地狱不攻自破。”可惜，噬元兽也做不到，他只能与史记和众特使们一样，观察判断，依照生成源代码追踪一切黑客源头的规律，他确定，宏观尺度看到的，会大大偏离微观世界真实，‘语言’和‘代码’是沟通两个世界的通道，没人知道，魔鬼下一步干什么，同样，天使和魔鬼背靠着背，他确信，魔鬼也不知道麦子下一步要干什么。噬元兽坐在霸王矩阵前直挠头，他从霸王一线呼叫守着玫瑰的卡洛，“疯子先生，行动是死，不行动也是死，答案是啥？”

“是那只该死的猫。你说对了一半，灵猫既死未死。”

“听我说完，行动是活，不行动也是活。”

“差不多啦，五五叠加。”

老爹将军驾驭巡游者号飞船在万里太空等得焦急，禁不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