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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的位置。

“王？快要来不及了，这是最后的机会，赶紧......”

诺希妲见牧恒不急不慌的模样，微蹙的眉头更加紧锁起来，出声催促道。

然而王者却毫无继续战斗下去的决心，牧恒摇着头道：

“来不及就来不及吧，我已尝试了所有，那渺茫的胜率我不再希冀，我现在只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跟你聊聊天。”

“王.......”

诺希妲听到牧恒这么说，黄金般的双瞳也随即黯淡下来，但在最后，仿佛浑身气力被抽空似的，跪坐到平台之上，牧恒也陪她一起盘腿坐下。

少女很自然地将臻首靠在亚斯法兰的肩膀上，望着逐渐向上升腾，以至高神力编织整个世界的【至上耀光】，缓缓道：

“最终还是失败了啊，明明都走到了这里........抱歉了，我现在不觉得悲伤，王啊，我感到轻松。”

“为什么？”

牧恒以为诺希妲会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的，毕竟对方所做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打倒【至上耀光】，终结混乱神代。

“因为使命.....终于结束了啊，我不再背负着【天启晨曦】的意志，那使命压得我沉重到缓不过气来，我没有一时一刻是自由的，而现在.....我终于卸下重担。”

少女的眼神迷离而放松，即便现在是处于【至上耀光】的圣所当中，即将面对的是快要重塑世界的灾难，也轻松地笑出声来。

“真好啊，没有被使命所束缚的感受，惬意到有些自私了。”

牧恒神色复杂道：“这就算自私了？你大可以再大胆一些。”

此时牧恒直接开摆，是因为知晓这把已经没得打了，打算再观察一下突破点，搜集一下情报再读档重来，却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竟能撬动诺希妲的真心。

要知道在过去，巡礼者少女可是死死地把守着自己的内心，别说其他人了，即便是牧恒，也完全搞不懂诺希妲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隐约从诺希妲偶尔透露出的神态中推测。

趁着这绝无仅有的机会，牧恒立即追问道：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不想死对吗？”

“........”

诺希妲沉默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幽幽道：

“我想去为自己活一活，哪怕一分，一秒，是作为凡人去活，去经历，而不是作为【天启晨曦】，无论怎样伪装，我都知道的......我是凡人，一直都是，我没有【天启晨曦】那样绝对的理性与对众生无私的慈悲，也做不到那样果决的牺牲。”

虽说没有正面回应，但其实已经算是回答了问题。

牧恒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怜惜的诺希妲，与他印象中的，可谓是完全不同了。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更加坚强的人。”

“坚强？”

枕在牧恒肩上的巡礼者少女说道：“或许是吧，与其他凡人相比，我的确是经历了许多，但那都是因为【天启晨曦】的馈赠，换作任意一人，都不会比我做的差，而我仅仅只是笨拙地寻找预言之王罢了。”

“如果您没有出现，恐怕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会在荒野之上虚无缥缈地游荡吧，这样无能的我，这样凡俗的我，或许就根本不该诞生，也不该承受这份使命。”

诺希妲的话语愈发失落，向着牧恒道歉着：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别说这些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牧恒打断道：“你想活着吗？不是苟活，而是能在一切结束之后也能活在崭新的世界，自由的世界里？”

诺希妲与亚斯法兰对视，随即那双黄金瞳盈满雾气与泪水，贝齿咬住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活！”

牧恒释放地笑道：“那就没问题了。”

“汝等最后的告别结束了？”

【至上耀光】似乎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道：

“软弱的哭诉不能算作愉快的落幕，吾特意为汝等留下了瞻仰的空间，何不将这最后的时间用来将这伟大的一刻铭记于心？”

已经升于半空之中的至高天神如此说道。

可沉浸在情绪释放中的诺希妲没有回答的心情，而牧恒也只是淡淡回道：

“哦，那你快点吧，我赶时间。”

“狂悖之徒！”

【至上耀光】并不如祂的外表看上去那般古井无波，这位至高天神装逼不成就会月费群陆玖肆玖叁陆壹叁伍开始急，在无法从败者身上得到更多的乐趣后，便决心下死手了。

伴随着【至上耀光】的挥手，在圣所之中被精纯了无数倍的强大神性潮汐席卷而来，仿佛将整片空间都要卷入巨浪之中震碎。

极致的耀光下，牧恒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将他的时间带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