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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近后半夜——

对手已经沉沉睡去。

而公羊震此刻于一边站直身体，感受着身体分明还在躁动不安，意图重新与敌手再战那不可能败北之战，大脑却被某种交织的莫名情绪所满足，思维一片清明的奇妙感觉，真是那个“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压抑的太久，一朝得以完全释放，竟如同强者穷尽一生突然捕捉到了那莫名的意蕴，临近获取最终境界之前夕那种心思空明的境界，拨云见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如同临近渲泄出惊世力量的活火山，举手投足浑身上下三十六兆细胞无不欢腾雀跃，随意便有整劲能够轻易击出出，却被肉壳牢牢锁住，被心意抓住缰绳。（已经全力修改了，申鹤大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降心猿，服意马。

这便是两世以来第一次有过的酣畅体验。

桃井五月，你已经败了。

桃井五月，你便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个领悟着不可超越之无限火力境界的人。

那么现在已是时候，该走了。

“桃子……嗯，睡着了吗。这便好，待你再睁眼时，已是毫发无伤的我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此时此刻，你便好好的睡吧，不必为我牵肠挂肚。”

“而他妈的‘邪灵’，如今在这你无从知晓的地方已发生了不可挽回之事。倘若是今夜之前的我，或许会因为婆妈与仁慈将你轻拿轻放，但是抱歉了……今夜的我，已温柔不了。”

“‘邪灵’，‘狼’此刻便要来祓除你了！”

眼中像是一片平和，却又隐隐像是有什么在熊熊燃烧。

公羊震清理了一下狼藉的战场，为桃井五月盖上薄被，穿上內裤与运动短裤，随意套上一件灰色外套。

将灯关上，犹豫片刻又留了一盏昏黄夜灯，公羊震推门出去，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那边在床上静静沉睡的桃井五月，锁上大门，就这么趁夜下了楼。

而在楼下，一辆轿车已经恭候多时——是中野丸尾，往日这个时间他已沉睡，今天却亲自开车来接送公羊震。

孰料心神像是被摄着了一般，颈后汗毛直竖，令他不由自主地侧目看向那道自黑暗中开门上车的身影。

车里没有开灯，那身影仿佛一道海底漩涡，如一道随时将要喷发的海底火山，明明没有光源，却像是探照灯一般存在感强烈。

仿佛某种洪荒猛兽蹲踞于身后，只是存在着都会让人感到生命受到威胁。

“走吧，中野先生。”

“……好。”

出乎意料得干涩的声音响起，中野丸尾才惊觉后背已一片湿润，他低声应了一句，发动了引擎。

第五十九章 开战！

中野丸尾来之前预想过在车上要如何与自家斗技者打破沉默的氛围。

譬如问问学业问题，聊聊女儿们在学校表现怎么样，说说今天战胜敌人的把握有几分之类的。

虽然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能够让人感到愉快的交流对象，但是对方是女儿的同班同学，子侄辈的人物，又是眼下物色到的最有希望解决自家企业燃眉之急的强人，他也希望能与对方建立友好关系。

然而一切的预想在对方真正坐在后座上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

因为他现在就连凭潜意识呼吸都做不到，惊醒之际已经憋得面庞微微泛红，胸膛猛然起伏两下，才勉强缓过劲来，浑身已经冷汗直冒。

非人。

绝世凶物。

惊世力量。

轰杀至渣。

——死。

明明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但在同处一个狭小空间时，身体便本能地向他传达着这样的信息。

已没有余裕再去开口闲聊，保持常态呼吸，竭力把车开平稳已是他的极限。

而公羊震呢？

他双目注视着窗外如沙漏中的细沙般向后流逝的东京夜景，感受着某种奇妙的心境降临在自己身上。

什么心境？

钱塘江上潮信来——

今·日·方·知·我·是·我！

……………………

十数公里的路程就在一片寂静中走向终结，明明是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却让中野丸尾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直到那座熟悉的建筑出现在视线里，他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驱车进入地下车库入口。

平日里这个地方的灯光会显得比较昏暗，只留让人勉强视物的光芒，但今天不同，停在平日里常用的停车位，中野丸尾已经能够看见里面亮堂堂的灯光。

“我们到了，公羊君。”

“嗯……多谢你，中野先生。”

“哪里。”

推门下车，隐隐已经能够感觉到停车场内部有着人声，公羊震略一思索，直接在车旁边将外套与鞋袜脱下，分别放在后座和座椅下，光着身体只着一条短裤。

而到了这种有人声、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