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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楼付出一切。”

多年过去，她的剑舞技艺虽不如楼主精湛，却已?经能?在一众亲传弟子里搏得?先列，她早已?不是那个依附着楼主才能?生存下去的小莺儿。

叶莺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唇间却触到了一丝冰冷，叶采芙只用?一指，就轻易堵住了她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根手指太冷了，冷得?简直不像是一位正值盛年的习武之人的身上应有的温度。

叶采芙朱唇轻启：“小莺儿，你知?道么？我有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她的声音像是被施上了神乎其神的幻术，勾得?人止不住地向前探去。

“小莺儿，我活不久了，也许一年，快则半年。”

叶莺愣在原地。

她有好多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要?说?自己活不久了？倘若是病，为?何不治，为?何一直对大家隐瞒，为?何选在这时告知?她一人？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句，“我去寻大洵最好的大夫！”

叶采芙摇了摇头：“已?经没用?了，病入膏肓，无药可解。”

“没试过又怎会知?道，哪怕还有一线希望……”哪怕还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楼主去死?。

话音刚落，叶采芙终于舍得?对上叶莺的目光，她看人的时候眉眼总是温润含笑，叶莺学?了七八分像，却始终学?不到其中神韵的精髓。后来过了很久她才想明白，美人蕙心兰质，不依表象，是无法靠单纯的模仿就能?做到的。

可叶采芙吐露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是霜冻天里刚摘下的柿子，连音节都带着寒人心血的冰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叶采芙说?：“惊鸿楼因水运通达而生，也终要?因水运通达而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盛北衰”的武林局势当前，叶莺怎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低下了头，默默地听着叶采芙将那些从不轻易开口与人讲述的过往娓娓道来。苦涩填满了她的喉咙，天地之间仿佛归于沉寂，只剩下滚烫的泪滴还在流动。

回忆转瞬即逝，叶莺闭上了眼：“可……楼主已?经拒绝了我，她说?，我并不合适站在她的位置。既然楼主都发话了，我又能?再说?什么呢。”

没有人怀疑叶莺所说?的话，惊鸿楼的每一位弟子都是因叶采芙的恩惠和庇护才得?以生存，即使有亲传与非亲传的区别，她们依然将叶采芙视为?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她是母亲，是长姐，也是不会因任何事而动摇的，无所不能?的神明一样的女人。

“而且不单单是我，每一位亲传弟子都有机会成为?惊鸿楼的下一任楼主。”

叶莺抬起头来，她的双眸亮亮的，其中似有晶莹滚动：“现在这艘船舫上的亲传弟子一共有三?位，我，叶潇还有叶依。诸位若是不信我所言，大可以随意搜查，我绝没有半句怨言。”

末了，她还不忘看向叶潇和叶依：“楼主之事，你们二人就真的问心无愧么？”

叶潇不甚在意地扬了扬头，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不错，我就是问心无愧。你们查叶莺的同时，也可以来查我，别听她一个人在那里血口喷人，杀害楼主的必然不是我们惊鸿楼的人。”

卫淑仪咦了一声，好奇地问：“你怎敢断定?杀害叶楼主的就一定?不是惊鸿楼的人？”

叶潇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只道：“楼主曾教导过我们，惊鸿楼里的弟子们应当如姐妹一般相?处，视对方为?手足。手足不会相?残，更不会砍掉脖子上的头。”

一旁，叶依垂着眼，拢了拢自己衣袖，身体微微缩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卫淑仪好以整暇地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叶依才缓过神来，急忙道：“可以查我的房间。”

宁云嫣捋了捋思绪，目光缓缓从三?人的面容上扫过，坚定?道：“好，那现在便查个水落石出。”

*

日?头垂了又垂，坠进一汪灿如翡翠的绿水。星子洒落江面，被滑动的船桨搅乱打散，又汇聚成一圈圈惹眼的光晕。

宁云嫣一行人跟着叶莺她们一路翻遍三?个房间，却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祁钰说?制作乌骨兰毒的工序并不复杂，凶手也有可能?是在船舫上完成的，而接触过乌骨兰毒的药臼和药杵会染上皂角也洗不掉的黑紫色，显眼又易于辨别。船舫上预备的药臼和药杵并不多，拢共只有两套，可哪一套都不曾染上祁钰所说?的黑紫色。

至于叶依为?何会得?知?乌骨兰毒，她只回答曾在船舫小书?房里的书?里读过。小蓉带着宁云嫣他们去寻，却只找到了一本被撕掉关?键几页的《毒经图解》。

调查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

月亮爬上树梢，他们总算能?回到指月阁休息。

但祁钰万万没想到，卫淑仪竟也跟着他一同进了宁云嫣的房间里。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