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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嘴唇、颤抖的身体，看到她睫毛上下颤动，像受惊的蝴蝶拍动翅膀时，他竟然生出了害怕和胆怯的情绪。

江以驰知道她伤心了，却不敢多问，怕触碰她费心隐藏的伤口。

他按着床垫的手青筋暴起。

夜太深，吻是冰凉的。

不知怎么?地，虞等很想很想听江以驰说爱他。

但她知道，这时候的情话?多是带了些?荷尔蒙控制的欲望的。

而且，她也不想被?爱这个字眼羁绊。

这样?就挺好的，忽然萌生出来?的爱意，可以掺杂进欲望里，在夜里和他抵死缠绵。

脑子里的想法太多，惹的虞枫两侧的太阳穴像无数根细针扎着一般。

江以驰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拇指一下一下按着她的指骨，整个人缄默无言，沉沉地看着她吻自己的模样?。

是不开心的模样?。

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和主动吻他这样?的行为同时发生。

虞枫等了很久，没听到江以驰的只言片语。

他给她的空间足够大。

以至于她忽然离开他，然后翻了个身，打个哈欠，说自己困了，就让就这样?，她要?睡了。

动作一气呵成，语言熟练像是提前组织好的。

江以驰内心特别不爽，甚至有些?挫败感。

他什么?也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路过书房时候，他推门，按了下门口的开关，看着深色的装修和有质感的办公设备，他忽然发觉身上的浴袍是带着温度的，还有淡淡的香味，虞枫身上的。

可能是被?虞枫突如其来?的眼泪冲昏了头脑，江以驰往前走?了几步，发觉这是江家祖宅。

他的住处，书房的布置都大差不差。

江以驰低头看着身上的浴袍愣了一瞬，走?进去拿了根烟，定?在阳台边慢慢吸着。

吐出来?的白雾被?黑夜吞噬，肉眼看不到。

他漆黑的眸子比这夜还沉，还深邃。

虞枫扯着被?子捂着脸无声哭泣，可能是今天的晚饭过于家常、陶老师过于慈祥，也可能是床下的窃听器再没了用处。

她翻了个身，滚到窗边，轻车熟路地摸到床底下的窃听器，失神地看了两秒，失心疯似的对?着静默的空气说了句我爱你，然后关了窃听器。

这声爱意，谁也没听到，连杨玥都没有。

虞枫平躺在床上，调了个最容易睡着的姿势，大口吸了好几口凉空气，缓缓睡去。

江以驰在另一间卧室睡的，早上陶老师过来?找布料，恰巧撞见眼底淡淡乌青的江以驰，她笑容一凛，问：“怎么?睡这了？”

江以驰哪壶不开提哪壶，轻描淡写?道：“怕怀孕。”

陶老师哼了一声，“没结果的事情，少?搭精力和时间。”

江以驰捏捏眉心，“知道了，您赶快忙去吧。”

陶老师扬扬手中的布料，“忙也是忙你的事。”

江以驰按着陶老师肩旁，让她转身，“好好好，知道了。”

怕自己睡太晚失态，虞枫睡前定?了闹钟，闹钟响的时间点和江以驰早上的生物钟差不了多少?，她一起床，便听到江以驰和陶老师的这段对?话?。

她抿抿嘴，没说话?。

只是，刚刚揉头发的手，变成了自然下垂的状态。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看到的是江以驰的侧脸，他头发有些?凌乱，鼻子高挺，下颌线硬朗，喉结缓缓滑动着，这屋子的采光性好，他站在明处，虞枫清晰看到他黑长?睫毛下失焦的眼珠。

可能再想工作的事吧，虞枫想。

她原本打算往后退两步，然后等一会儿，再出来?，假装刚睡醒，假装没听到他和陶老师的对?话?。

因为走?神，后退的动静大了些?。

江以驰看过去，眸子紧紧锁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别样?的情绪，可惜没找到，她一脸平静，眼底无波无澜。

“你不是也不想要?孩子吗？”他直白问道。

虞枫扣了下手指，轻松一笑，“这样?能省去不少?麻烦。”

江以驰想逼近她，问她省了谁的麻烦，省的什么?麻烦，可想到她昨天忽然的爆哭，他到底心软了。

虞枫转移话?题，“你早餐吃了吗？”

“没有。”江以驰说，“等你洗漱完，一块去。”

“好。”虞枫点点头。

刚睡醒的缘故，她皮肤格外白，像是过度曝光，唇不点而红，毛绒的拖鞋衬的她脚踝格外纤细，怎么?看都像刚入学的大学生。

江以驰弯了下唇，低头看平板上的新闻。

早饭过后，江以驰和虞枫离去，陈佑来?接的。

虞枫去了工作室。

她到的时候，杨玥已?经坐在设备前干活了，很认真的模样?，虞枫穿外罩的时候敲了她一眼，发觉她眼底有些?肿，不像水肿，像是大哭过后睡觉的模样?。

她走?过，拔掉设备电源。

杨玥这才发觉虞枫来?了，她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咧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