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门与火（1/2）

清澈的歌声自风间琉璃口中传出，古老到早已失传的语言不被任何人理解，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歌声反复回荡，而精神的领域已经完全将上川司包裹在内。

他的心智逐渐迷失在歌声之中，上川司仿佛坠入了深海之中，不见丝毫光芒。

“钱如果还不上的话，我们会带走你的孩子。”

令人通体生寒的话语猛的让上川司惊醒过来，时间倒流回了他八岁的时候，黑道的人首次登门拜访，威胁他的养母要讲上川司带走。

“等我病好的时候，我一定……”

“夫人，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哀求的话语并未博得同情，上川司冲到了前来讨债之人的面前，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风间琉璃。

“这便是你的噩梦了吗？上川君。”风间琉璃低下头漠视着孱弱无力的上川司。

刺耳的尖叫声在一瞬间响了起来，是女人的声音，上川司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体被贯穿的感觉，在风间琉璃抽刀转身的刹那，他只能勉强的撑起自己的身体。

深深的无力感从身体里袭来，同时到来的还有无尽的空虚感，所有的力量随着风间琉璃抽刀而消逝了。

风间琉璃平静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他特意的避开了要害的部位，但是，这是梦境，如果上川司认为自己会死去的话，现实中的肉体也会随之死亡。

上川司再一次堕入了深海之中，涌动的浪潮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身躯，刺骨的寒冷在不断的剥夺他的意识，渐渐的，他沉入了海底。

忽然间，在黑暗之中，一道苍白的火焰自上川司的手臂之处亮起，白炎逐渐覆盖住了全身，他逐渐自海底升起，随着浪潮飘向了远方。

上川司缓缓的睁开双眼，他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意识的深处──一座不见边际的青铜壁。

在不远处，青铜壁上仿佛有一道小门，门后透露出无穷的光亮，映照着这片意识之海。

上川司勉强起身，向着青铜门的方向走去，在他八岁那年，他点燃了黄金瞳，同时，他在意识深处发现了这座诡异的青铜之门。

门像是被用力嵌在墙壁之上，无数精美而繁杂的花纹篆刻其上，若是远远的望来，其上像是盘踞着一条宏伟的古龙。

古龙的眼睛直视着位于其下的上川司，似是在审视，又似在尊崇。

上川司用力的敲了敲青铜门，旋即，他身上的白炎被震离而出，缓缓的飘向了一盏古灯。

共有四盏古灯位于青铜门的左侧，白炎飘向了左手边的第一盏灯，微弱的火光自灯芯处亮起，古灯的灯油勉强抵达刻度“一”的地方。

在青铜门的右侧，同样有着无数繁杂的花纹，可最让人瞩目的莫过于那两个凹槽了。信手摸去，上川司发现那凹槽里还有着字样，定睛一看，上面那个写的是“镜瞳”，下面那个写的是“刹那”。

若是细看，在“刹那”旁还有着两个凹槽，代表着还可以复制的言灵，也就是说，上川司可以同时拥有四个言灵。

再向右看去，则是无尽的黑暗，那是上川司还未曾踏足的领域，或许等到他拥有新的能力时才能踏足。

上川司向左边走去，站定在古灯之前，苍白的火焰在灯芯之上摇曳，虽然孱弱，但却没有熄灭之意，这盏灯是在他点燃黄金瞳时亮起的，他还未曾探明二者之间的关系。但这白炎没有丝毫的温度，即便是上川司将它抓到手上亦不曾灼伤他。

可它威力异常，白炎可以附着在武器之上，肆意的掠夺生机，旁人若是触及到则会被吞噬生命。故，上川司称其为“生炎”。

他便是以“生炎”来处理掉尸体，而尸体则会被炼化成这盏灯中的灯油，生炎每吞噬一个人，灯油则会上涨一丝，现在，灯油已经快要抵达刻度“1”了。

摇曳着的火光映着上川司阴晴不定的脸庞，这扇青铜门虽然可以帮他震离生炎，但这里的一切委实过于诡异了。

要知道，先前的他只有在点燃黄金瞳和杀人之后才能来到青铜门前，可如今，他似乎能随意的往来了。

以往，上川司放下刀的原因便是出于忌惮，生炎对于吞噬的生命来者不拒，炼化出的灯油还会增强生炎，而生炎似乎并不听从于他。

但是事到如今，大敌当前，风间琉璃的言灵足以令他冒险，来博得一线生机。

随着上川司的靠近，生炎似乎变得灵动起来，它不停的跃动着，来吸引上川司的视线，小小的火苗忽然变得旺盛起来。

深吸一口气，上川司目光坚定，伸手向生炎探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收服这小小的火苗。

还未等上川司触碰到它，生炎便“嗖”的一声蹿到了上川司的掌心，苍白的火焰迅速将他包裹起来。

“啊！……”

来自于灵魂的灼伤令上川司不由得跪倒在地，他的眼前被一片苍白之色占据，刹那间，他的心脏似乎被猛的攥住，他试图张口呼吸，却浑身乏力。

上川司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