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魂（1/2）

四目相对，苏一趴在地上怔了怔，没有感到任何异样。

正待他起身时，一阵轰隆声传出，阵阵凉风迎面袭来。抬头看去，只见两人头顶的亭台已经消失不见，似乎连带着城墙倒塌了下去。

一旁的老头似乎也被吓到，一动也不敢动。紧接着，声响愈来愈烈，城内似乎响起了爆炸声，苏一连忙爬到断裂的城墙处看去，山头的几道流光此刻正在城内流窜，阵阵房屋倒塌声传出。

虽然对方的速度很快，但苏一依然看到了模糊的人影，似乎有几人正在相互追逐。而那些流光正是由几人身上发出。

也仅仅持续了几秒钟，随着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其他光点仿佛被吸引，一同消失在了黑夜中。城楼上的二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相互依靠在墙角不敢有所动作。

默默忍受了一会，几乎冻僵的苏一再也按耐不住，要是不生火自己恐怕要被活活冻死。

从墙角搬过来一些木柴和干草，由于没有火源，他此刻只能干瞪眼。这时，老头颤巍巍的从口袋内掏了两块打火石出来。

清晨，苏一喝着铁盆内化掉的雪水，眼神却是一直对着倒塌的城墙那边。只见那里似乎被切了一刀，如同木桌被削去了一角，城墙的断口处却如豆腐般平平整整。

回想昨晚那道光芒，从极远的山头而来，悄无声息却如此恐怖，肆虐一晚的风雪这会也停歇了下来。

苏一望了眼正盯着城内出神的老头，那里早已变得狼狈不堪，房屋阁楼倒塌无数，街道上甚至有几道深达数米的沟壑。

无法想象到底是何种伟力才能造出这般景象，苏一此时深刻理解到蝼蚁二字。

自己以前也算是孤儿一个，自爷爷奶奶去世之后，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自己一人也能凑合。平时打打螺丝也不至于饿死，主打的就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随着肚子咕咕声再次响起，苏一倒碗热水继续喝了起来。老头包裹里的黑窝头似乎没有几个了，天亮后自己得想办法找个去处。

刺目的光线照耀在墙头，苏一起身朝着朝阳伸了个懒腰。眼见老头依然对着城内倒塌的建筑出神，苏一一把将其拉到了火堆旁。

“看你都快冻僵了还站着干嘛，你们城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似乎被冻傻了一般，半天才做出回应，“应该不会回来了，除非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那你打算一个人守在这里？”

苏一疑惑的询问道。

老头闻言只是摇头苦笑了一声，“一把老骨头了，年轻时可以到处闯一闯，如今吗…家在这里走不掉的，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倒是你，你想要去哪里？”老头又反问了一句。

苏一歪头思考道，“附近有其他去处吗，孤儿一个能填饱肚子再说。”

老头指了指昨晚动静不小的的那座山头道，“翻过这里，再往前大约几十里，哪里就不是天泽王朝的地界了，去那边也许有活路。战事用其命、安时劳其身，不用担心你的身份，普通人到哪都一样。”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腻味。”听完老头的讲述苏一不由嘀咕了一句。

这里兵荒马乱，不能走回头路了，搞不好何时会有人杀过来，看来只能去哪里了。

“你要不要一起，留在这里…”

后半句苏一没有说出口。老头却是摇了摇头，转而从包裹里又掏出两块窝窝头。

“我走了这里谁来守，带着这个早点上路吧，山上应该有走过的痕迹，如果快点还能追上昨天那帮难民，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对方递来的食物，苏一默默接了过来。

“等我以后发达了再来照看你。”苏一半开玩笑的回应了一句。

听到苏一的话，老头呵呵笑了一声，“好啊，等你以后升官发财了可别忘了我。”

”升官发财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那高高在上的神仙。”

苏一满口回应道。

看着已经走到阶梯口的少年，老头面容微微一愣，旋即又开口笑道：

“那更好，到时这位小神仙可不要随意踩到脚下我们这些蝼蚁。”

苏一挥了挥手揣着两个窝头下了台阶，其实谁都清楚，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一个问题。

走出城门苏一没有转身，他知道老头肯定站在城墙看着自己。再次举起右手挥了挥，随后大步朝着山林走去。

现在的身体似乎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瘦骨嶙峋，趁着几碗热水带来的力量，得赶紧爬上山去。

好在风雪已经停歇，一路枯木藤枝倒地，沿着别人清理过的路线也不算太难走。

不到一刻钟，苏一登上了山顶。回头望去，石岩城孤零零的屹立在哪里，城墙上老头的身影已经看不真切，只有一团火光依稀可见。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老头所说的边界，冰天雪地留在这里没有希望。只能调整好心态继续前进。

突然，低头赶路的苏一一个踉跄，差点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