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来了，我也该走了（1/2）

杜贺飞一心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所以不死心地说道：“去年说走就走，这次却磨磨唧唧的！”

王新江吭哧了半天，才说自己女朋友要过来，实在没空。两人是高中同学，大学虽一东一西，相隔千里，但双方的心始终未变。

杜贺飞郁闷地问道：“不是放假才见过吗？”

王新江却反问：“放假见了，难道现在就不能见了？”说完，他又稍作解释说女朋友想过来，正好借此让她感受一下自己的艰苦生活，说不定日后会对自己更好点。

“贱贱呢？”

“一寸光阴一寸金，当然是学习啦，而且假期没人抢座位，多好啊……”

苻简拖着长长的尾音，似乎享受着极大的满足。他平常起得晚，找座位成了最苦恼的事情，反而这一切在假期都将迎刃而解。

杜贺飞翻身趴在床沿上死死地盯着下铺，无法理解符简竟在假期去自习，差点吼起来：“你疯啦！”

符简神神叨叨地念着：“不是我疯了，而是你疯了……”随后侧身朝墙，一声感慨：“睡吧，明天还要自习呢！”

杜贺飞心神一震，刚才聚集起来的怒气与激动随之溃散，整个人筋疲力尽，缓缓地回过身，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道：“晖晖呢？”他心有不甘，还想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我牙还没刷呢！”

秦小晖从讨论开始，脑海中全是覃争的样子，一边琢磨她会去哪里，一边懊悔自己今天没有主动询问，对杜贺飞的提议自然没有兴趣。

杜贺飞说了声“睡觉”，用力扯了扯被子，将头蒙起来，嘴里还嘀咕着：“关键时刻，没有一个靠谱的。”至于为啥说关键时刻，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凌晨的校区，万籁俱寂，那些不知疲倦的虫儿鸟儿折腾了一天，乏了，都老老实实躲进角落里打盹去了；那些草儿花儿在路灯地轻抚下也昏睡了过去，留下一片片杂乱的影子。

杜贺飞蒙着头转辗反侧，翻来覆去，最后恍惚间，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但见前面一女孩正向他不断挥手，嘴里似乎还喊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正是他刚分手的女友甄柔，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

“等我？”

“你忘啦？我们说好假期一起来这里玩的。”甄柔噘着嘴。

杜贺飞一头雾水，想了半天，竟没有半分印象，但见甄柔的语气又不像骗人，只好干笑了几声。

甄柔心如刀割，泪眼汪汪地说道：“我都在这等了一个月，你竟然忘了？”

“一个月？”杜贺飞大吃一惊，努力回想自己过去一个月都在做什么，可惜除了耳边嗡嗡的轰鸣声，啥也想不起来，只好嬉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甄柔喃喃自语道：“你来了，我也该走了！”她苦苦等了一个月，有期待，有失落，有担忧，有害怕，幻想了无数种情形，但唯独没想到他会忘记。

杜贺飞见状，忙蹲在地上，双手捏着耳朵，满是委屈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甄柔，哀求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甄柔见他又是这幅无赖模样，此前的种种煎熬和心酸，一股脑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撕心裂肺，待情绪稍微缓和时才说道：“你每次都这样！”

杜贺飞从她开始哭时，已经慌了手脚，乱了心神，毕竟自己可从没见她哭成这般泪人，嘴里只是说道：“你不要哭，我真知道错了。”

一个只顾着哭，似要哭尽所有的委屈，情真意切。一个只顾着认错，却不知道错在何处，更不知为何到了此处，莫名其妙。

许久，甄柔才止住哭声，平静地说道：“我们分手吧！”

这一个月，她想了很多，此前还用各种安危来麻醉自己，直到见到杜贺飞的那一刻，彻底清醒了，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杜贺飞闻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要。”

“我真的累了！”

“你休息会，这几天，我啥都不干，就陪你好好玩！”

“我真的好累……每次都是我等你，吃饭等，逛街等，上课等……我每次出宿舍楼看到那些热情等待的男生，心里就在想，你在哪里？以前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就罢了，这次呢？足足一个月啊！我还傻傻地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联系不上你，又怕你来了找不到我，哪儿都不敢去，可你呢……”甄柔刚止住的眼泪，不自觉又留了下来。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杜贺飞恨不得跪下。

甄柔没有理会，调整情绪，指着后面的一道光幕说道：“听说从这里穿过去可以改变人的心性，兴许会忘掉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比如游戏，比如恋人。我不想再委曲求全了，所以，再见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一步踏入了光幕，只是眼里却滴出两颗豆大的泪珠，被风吹散在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悲意。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