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里（1/2）

小孩的生父和那女人本来盘算的是偷偷带走依依，让他们全家都怀疑邻居。

不曾想，萌萌始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小依依，生怕她磕了碰了，手里玩着过家家玩具，眼睛始终三秒钟不离妹妹。

他们无从下手，只能告诉萌萌说带她去吃饭。

依依警惕心极强，表示现在没有人在做饭，还没到中午；那女人窜出来照着小孩的屁股掐了一下，把她弄哭，在萌萌面前嗔怪：“妹妹太不懂事了，早饭还没吃呢，就出来玩。”

萌萌终究也是个小孩子，见是妹妹的爸爸在，也就没有喊自己爷爷奶奶出来。

小孩子无法想象这俩个大人有多坏。

那男人为了避免麻烦，捂着小孩逃到车上，快速启动小轿车，把女儿塞给了现在的妻子。

依依哪里肯从？

她哼哼唧唧地央求：“阿姨，我要外婆~”

“不行。现在只有爸爸和阿姨！”那女人变了脸，瞪起眼睛，语气也凶了几分。

小依依被吓得直哆嗦。

女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奈何小孩不愿意，哼哼唧唧要自己坐、要回家、要外婆。

“这小崽子是不是浑身反骨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好待你，你不领情是吧？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车子才驶出村庄，小孩到手里不足一分钟，这女人已经没有了丝毫耐心，随手把她丢在旁边。

尖锐的指甲拧住小孩胖乎乎的腿，让她疼到失声，不敢再说一句话，只剩下满眼的惊恐。

疼痛稍缓，依依蜷缩起来开始低声哭泣。

这女人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再抓起衣服后背，把她的脑袋往汽车玻璃上磕，一边丢出去一边咒骂：“还哭、还哭，把你弄成傻瓜，看你外公外婆还要不要！”

被丢出去、小孩右侧太阳穴在车玻璃上撞出一声闷响，随着惯性，整个人摔在副驾驶座位的椅背上，再落到脚垫上。

一时间，孩子悄无声息。

那男人有点慌了：“青青，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过分。”

又过了好几个路口，小孩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曾经当过爸爸的男人紧张起来，连声呼唤：“依依！依依！宝宝！你还好吗？回答爸爸一下，宝宝，回答爸爸！”

“呕~”

清醒过来了的小依依悄悄挪了挪身体。此时的她，额头撞到玻璃处已经红肿，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肚子翻江倒海般的不舒服。

“爸爸……”小依依的声音近乎虚弱，求救似地呼唤道。

“哎，依依别哭啊，依依别哭。”那男人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害怕，他担心孩子一哭、女人就要暴躁起来。

小依依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得厉害，难受到泪水止不住地流，呜咽着：“爸爸……”

“叫魂呢你！小崽子给我老实点儿，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不准哭！哭给谁看啊？信不信我还抽你啊？”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厉，刺在那个尚存一丝父爱的灵魂深处。

依依抱住自己，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直到那男人接完了小姨的电话，还是没有动静。

女人指挥男人开车去自己娘家，位于邻市的郊区，她笃定没人找得到这小孩。

下车时，迎面袭来的冷风把小依依霎时间冻醒。

面对老人欢喜迎接，女人嫌弃地来了句：“就是一个孽种，倔得很，别过来碰她！我自有办法让她服服帖帖的！”

说罢，走向昏暗的柴房，径直松手，让小孩坠在了冰冷的地上。

转身把门上的链子锁紧。

她知道，她的男人，救不了他的女儿，他只能听她的话。

大中午的，她已经饿了，坐在矮桌边上开了一瓶啤酒，抓起一块烧鸡，大快朵颐起来，若无其事地招呼丈夫也吃。

倒是老人忧心忡忡：“妞，那娃不兴这样锁啊！给喝点水，莫饿着喽！给我俩瞅瞅啊，你直说娃娃多俊、多可爱，抱来我俩搂一下呀。”

隐约间，柴房里传出低低的哭泣声。

女人吃饱喝足后硬是拉着她的父母出去逛街，指挥丈夫给他们开车，就这样把可怜的依依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里。

夜幕逐渐降临，他们终于返回，忙忙碌碌做饭时，女人打开了柴房门，竟把小孩的外衣扯出来丢进火盆里，对着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又狠狠掐了几下。

昏睡中的小依依又疼、又晕、又难受想吐，饿得几乎没有力气哭泣，皱着眉毛默默承受。

比起黑暗和身体的不适，她更担心家人，爱她的、和她爱的。

〔外公外婆会不会吃不下饭饭啊？我想回家，妈妈下班了要一起放筷筷……如果我回不去了，外公外婆会怎么办呢？如果多过几天，外公外婆会不会不要我了呢？〕

星空灿烂，这晚，小依依没有看到星星，睁眼尽是黑暗。

秋天的夜晚已是寒意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