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纠结（1/2）

整整一晚，二老都没有合眼。

医院急诊灯火通明。

男人被安排给女儿买食物，竟半途接了电话回去陪那女人去了，她进不了家门，想要睡在车上。

小孩没敢在这陌生的地方睡着，大眼睛出神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空洞、无神、满了心事，老人也没有打扰她，喂完水就静静地端详着。

买的香蕉和鲜面包原封不动摆在床头柜。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她爹还没回来，老爷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宝宝，肚肚饿吗？”

不问还憋的住，这一问，依依委屈极了：“姥爷，我饿……”

看着小家伙滑落眼角的泪，二老心疼坏了，赶紧拆开面包喂给她。

老妇人无比自责：“唉，就怪我，中午没有给孩子吃上饭，本来以为青青心里有数，领回来的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稍微教训一下也不要紧，唉，谁知道！我这辈子真是失败透了，连一个女儿都管不好！”

老爷子甚至抹起了泪：“害，都怪我，就没有早点关心关心这娃，也不知道这么严重是不是被咱俩给耽误了……”

一位给小依依换输液瓶的护士偶然听到他们的对话，怀疑小孩是被拐卖的，毕竟衣服裤子都又脏又破，身上多处受了伤，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和穿搭格格不入。

好心的护士故意支开两位老人：“大叔大婶啊，你们看看这孩子衣服这么脏，身上也是，可以去后面住院部五楼打点热水来，然后买个盆给她洗洗脸、擦擦澡，孩子舒服了可以恢复快些。”

二老几乎在一瞬间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我去打水，你买盆。”

老妇人看了看刚换上的输液瓶，有些不放心，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怕什么事情败露一般。

“小朋友这里有我呢，而且这边那么多人，放心吧。您快去快回。”护士礼貌地笑了笑。

看着她急匆匆走远的背影，护士马上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姐姐，我叫张晴依。”

“那两个人是谁？”

“是……姥姥，还有姥爷。”

“你身上伤是怎么弄的呀？”

“白天的时候阿姨打的。”

“那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医院？你爸爸妈妈呢？”她继续追根问底。

“姥姥和姥爷晚上才知道我被阿姨欺负。

爸爸和那个阿姨在一起，妈妈在上班……

我爸爸，爸爸他变坏了……”小孩如是回答，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

吓得她连忙安抚：“哦哦哦乖，不哭，姐姐不应该问这么多的，不要哭啊，小乖乖。”

口袋里面还有一张废卡片，她想了想，摸出来在上面画了几朵简笔画的花，递给小孩，依依含着泪接过：“谢谢姐姐~”

看来是多虑了，孩子口中的“阿姨”应该是她爸爸为她找的后妈吧……

只要不是被抓的就好，但是如果跟着后妈过，想必这孩子也不会快乐，唉。好在两位老人对孩子很是宠爱。

老妇人买了盆回来，老爷子则捧着租借的暖水瓶，在洗手间兑好温水，掏出手帕给小家伙洗脸。

正当做姥姥的想要给小孩擦拭身体时，小孩出声婉拒：“姥姥，我想自己洗……”

“唉……”

老妇人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依依凝视着眼前这位陌生的老妇人——姥姥？她好像有很多忧愁的事情藏在心里。

有很多话，幼崽可能词不达意，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对老人的关心，只能伸出可以自由活动的那只小手，轻轻握住老妇人的小拇指以示安慰。

她反手抚摸小小的手，软乎乎肉嘟嘟的，却是冰冷刺骨。

“宝宝，冷不冷？”老妇人满面愁容地问。

小孩摇摇头。

老爷子突然低声道：“老婆，你觉得我们能养好这孩子吗？我记得那傻女婿给咱看的那视频，娃可活泼得很！才两岁，啥都懂，伶牙俐齿的，怎么现在……

唉，我可见不得那么丁点大的娃一脸愁，要是熟络得快，倒是好说。”

“她亲妈若是来找，咱就不留她，后娘不好当，何况青青不懂事儿，日后再欺负她可不行！”老妇人咬咬牙做了个决定。

老爷子吞吞吐吐起来：“这才一天还不到呢，万一孩子跟咱熟了……”

老妇人恋恋不舍地松开小孩的手，拍了拍丈夫的肩：“咱喜欢这孩子，人家自家亲姥姥、亲姥爷可不当她心头肉啊？

唉，罢了罢了，这些日子咱对她好点，为的自个良心吧！娃娃这么小，不记事儿。”

病床上注视着输液瓶的小依依眨眨眼，默默倾听两位老人的对话。

……

小依依被偷偷抱走的第二天，小姨已经报了警，联系了所有可以联系到的亲戚，外祖父母心急如焚，决定亲自去那女人的公司和她娘家寻找，问出小孩的下落。

这样的丢失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