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小学啦（2/4）

四年级，易老师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换成了柳老师，对我很严格啊，那一年我坐最后一排，窗外的山上正在下着雪，盯着窗外看了好久，柳老师说：闵佳，看雪看的这么出奇，那大家就以雪为题写一篇作文吧。小插曲还有，跟我的同桌在上课期间以矿泉水瓶为酒杯，豪饮好几杯下肚，偷偷摸摸的开心的不得了。这一年虽然有调皮捣蛋，但是成绩稳定。

在这所小学的五年，有好有坏，小村小，有害怕的鬼故事，有开心的体育课，也有让人记忆深刻的爬山捡茶籽。那时候每个学期都要上交东西，比如九月份的山茶籽需要上交，没有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就带我们去捡野茶籽，一个班的同学也就23人，一起浩浩荡荡去野外玩一样，真是好开心啊。

农忙假期除了需要家里做农活，还需要去外婆家做：挖红薯，捡茶籽，年年都是我们去。我的表姐她们都没去过，连姨妈都去的极少。对于那么小的我们姐弟四人来说，真的是又累又难熬。但是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们不去就没人去，外公外婆又很大的年纪了，舅舅他们要么在外面，要么做不了什么。做不了什么的是拿着低保干不了重活的二舅舅，他为什么拿低保呢，因为从小有点残疾，有个老婆还没结婚，生了个儿子，实在太苦了，后面也跑了，现在嫁给别人了，听说她老公死了，剩下她和她女儿，名下还有拆迁房，想着让我表弟能回去，我表弟，从小由我外婆带大，有点古怪，但也善良，现在已经二十多了，186的大高个，依稀记得他在十五六岁的时候能吃好几大碗米饭，那时候身高蹭蹭往上长。没读什么书，因为没人带，只有我的外公外婆陪着，他估计也是不愿离开这个家的吧，不然我的二舅舅怎么办呢？！现在在厂里打工，经常还要补贴一点家用。那时候只能是我们家和我这个表弟帮忙了，小舅舅也会来，他跑摩的，舅妈卖菜，生了两儿子，当时都操心，以后怎么办？哪里有钱再买房怎么娶媳妇？现在看来白担心了，两个男孩子长大了能顶天立地做很多事了，条件也好多了。他们说最近的总得帮衬着娘家人，做生意的没时间来做这事，影响赚钱。可归根结底是最近的最善良，不敢跑太远怕没人看顾。

虽说难熬辛苦，但是每次跟外公和妈妈上山去捡茶籽还是很有趣的。我们一人背一个竹篓，要走路半小时左右才能到，我们会经过一个山坳，里面有三间瓦房，住着一个哑巴，没有一个亲人，养着一条狗，啥都不知道做，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说到哑巴，初中去镇上上学的路上经常碰到一个哑巴，脏兮兮的，捡垃圾吃，头发又长又乱，可他好像依然还活着。而这个山坳里的哑巴还算是干净的，可以做饭的，只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才到哑巴家这里的山脚下，这还没开始上山呢，接下来就是上山，再下山一小段就到了，江西的山不算高，顶多小山丘，外婆家附近最高的山也就三百米。上山的路也并不好走，崎岖小路。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到了那里我们最喜欢去找有大颗茶籽的茶树，毕竟年年来，知道哪里是外婆家的茶山，待到中午时分，外婆挑着饭菜来了，正好饿得不行了，开始干饭。

外婆做的菜可太好吃了，只是好久没吃到了，从外婆需要拄着拐杖开始，我们去看她都是二舅舅做饭菜了，或者我妈妈来做。

在山上干完活再吃饭可真是太香了，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外婆就在摘茶籽了，吃完饭我们就继续干，差不多一直做到了我上高中才没去了，因为越来越少人去了，路都被堵了。

有一天傍晚在家，听到我妈接到电话，说是外公被一家男人给打了，当时那个心痛，我外公被打的时候已经八十多了，打人的是一对夫妻，五十多岁。人善被人欺，真的是具象化了。

说到我的外公，就要来好好掰扯一下，他的善良不该这样收场。前面就提到了我外公在34岁时娶到了当时18岁的外婆，我的外婆为什么会嫁给我外公，本身还是太穷了，就在那个300米最高的山下面，比外公家还穷。还好我外婆只看中我外公的为人，就这样嫁过来了，不然我外公娶不到老婆。那为什么我外公这么穷呢？原因还是他的原生家庭，他的父亲结了两次婚，他有很多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只有一个亲弟弟，其他都是同父异母的，有了继母也就可能有了继父。从此由我的外公带着他的亲弟弟，养他长大，相差大概也是有二十岁，毕竟在我的印象里，这个小外公就是一直欺负养他长大的亲哥哥，不是每天对着外公家骂骂咧咧就是动手之类的，别让我看见，不然我都要抄起家伙干他一场！还好我外公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耳背很多都听不见！

屋前是外公同父异母的弟弟家的小孩，占地面积比较大，我外公家的房子在他们的厨房和正房之间的过道进去，他们的厨房是分开来的独栋的瓦房，正房是两层平房。前几年我爸和叔叔他们合计回老家把老房子拆了建新房子，我的外婆就想着顺便把她楼上漏雨的屋顶修一下，我妈当然不会拒绝，我爸不乐意。

他说：你少管，让你哥他们管，不然你又得挨骂，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