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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叮咚不休的泉河(1/2)
悠远,嘹亮,和高吭的歌声在歌唱着她的过去:青山绿水间,小小的村庄,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安逸又宁静;村外,蝴蝶纷飞的茶树河两岸,满眼是波浪起伏的金色油菜花。那些遗失在岁月里的水彩画里,有这样一副:放风筝的小孩踉跄着奔跑在金色的花田中央,他的风筝飞得比山高,比云儿高……。天童山上,那些采茶姑娘总是用笑声把一筐一筐绿茶给采了,那里的山歌最嘹亮,总是把醉美的晚霞挽留了又挽留……
可这歌声,也在歌唱她的忧愁,她的悲伤,她的无奈,她苦涩的泪……
她望着从天上来,奔向天边去的闪着魅惑之光的滔滔江水,望着若明若暗似乎已至尽头——压抑、低沉、越来越黑暗的天空,眼里全是家乡向她挥手告别的熟人和陌生人,耳宇里听到的全是逝去的人——熟悉而充满诱惑的招唤声……
在这些人当中她惊喜地看到了自己年轻的父亲……还有年轻漂亮的母亲……他们在亲切地呼唤她的乳名:小蜻蜓……小蜻蜓……
她站了起来,迈开步伐,闭上双眼,张开双臂,心里呼应着:“爸爸,我来了,爸爸,我来了,妈妈,我来了,妈妈,我来了……”她不再犹豫,一步一步,一深一浅地迈向深水处……
滔滔的江水逐渐淹过她的膝盖,腰肋,她的胸部,再到细长的脖颈,瘦小的下巴……一个不大不小的浪花涌向她,她瞬间失去了重心,吞没在波涛无形的怀抱中……
也许阴间鬼满为患,阎王爷还在对她的“死亡申请”进行严格的资格审查。非常凑巧,她被偶然来此游泳的两个人发现,他们毫不犹豫的跳进江中奋力游向她……
这两个游泳爱好者,像两条草鱼一样快速游近目标,潜入水下把刚下沉三四秒钟的黄英托出水面,然后托住她的后背努力向江边划水——携手把黄英救上岸。
得救的黄英瘫软地坐沙滩上只顾默默地哭泣,她三缄其口,不理不睬两位恩人的关心。
但一位九指大叔没放弃,始终像父辈一样耐心地开解她不要想不开,年纪轻轻道路千万条,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渡不了的河,没有翻不过去的山,日子还很长,有什么困难他能帮一定帮。
在九指大叔大半天诚心诚意和耐心地开导下,黄英终于在天黑之前开了金口。
从黄英寥寥数语中了解到她无家可归,三天没吃饭了,太可怜了,于是九指大叔征求她的意愿把她领回家。
到了家里,九指大叔让同样善良的老伴给黄英找换洗的衣服,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再安顿她住下来。
在恩人的家里,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来历,编造说她姓黄,是乡下人的孤儿,被一家人收养,那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经常打骂她,不把她当人看。
她越大他们越看她不顺眼。几天前,他们串通人贩子,说是外出打工,把她骗到这里卖掉,她发觉后趁人贩子疏忽逃跑了。
但在烟鼓市,她举目无亲,身上没钱也找不到事做,不知道怎样活下去,所以想不开要轻生。
九指大叔姓夏,一家人对她的身世和遭遇深表同情,让她安心住下来,以后的路什么走再从长计议。彷徨和走投无路的黄英只能怀着感恩的心留了下来。
过了一个多月,夏大叔为她在棉纺厂找了一份学徒工。
黄英非常感激一家人的菩萨心肠,她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工作,不敢有一点怠慢。夏家人看她是一个勤劳善良的苦命孩子,尽心尽力的帮助她。两年后,她成了一名正式的纺织女工,有了新名字和身份,在烟鼓市慢慢站稳了脚跟。
后来的后来,在工厂当机修师傅的夏大叔成了她的公公,他当车间主任的儿子成了她的丈夫。
大半生走过,一路坎坷,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黄英在沉思中再一次审视自己的过往。她幻想着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村长造的孽,她一定是一名大学生,在恒平大学读书,学习,毕业,自由地谈恋爱,成为一名教师或者画家。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运让她成为一名极力隐藏自己,夹着尾巴做人的纺织女工,她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想流的泪只能往心里流,想说的话只能默默地对着黑夜和空气诉说,想做的事只能在缥缈的梦中追寻。
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许只有她和那个乡巴佬村长知道,她相信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她不想提,不愿提乡下人的事,也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跟任何乡下人有一丁点儿瓜葛。
一提到乡下人,她的旧伤疤又猛然迸裂,涌出愤懑之血,痛苦的巨锤又开始拷打她封印的灵魂,让她备受煎熬,难于承受。
当女儿说她是乡巴佬时,燃暴的怒火瞬间焚毁理智,促使冲动挥出了多年压抑的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更是打在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上。
黄英在无助地回想中捱到黎明,坚持中,疲惫浸染地把她的身体和灵魂放倒在沙发上,将它们驱向梦的入口。
夏茵对父母反对她跟罗烈谈恋爱早有预判,但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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