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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母亲的心事(1/2)
武大壮后来被村民送到县医院抢救。医务人员忙乎了大半天才把他救醒过来。
武大壮伤得不重,主要是精神受了重创,在医院疗养了两个月才出来。
回家后他变成了一头害羞的绵羊,在村里碰见罗烈的父亲就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慌忙用手护住隐隐作痛的两肋躲得远远的,他实在害怕矮他半个头的劁猪匠心血来潮,再给他来一刀。
罗烈的父亲因伤人被关了十几天,其实他不想阉人,即使会也不敢:那天他手里的刀没有出鞘,只是拿刀柄在武大壮的身上划了一下,实际上他的肌体毫发未损。
因为“阉人”事件,罗烈的父亲得了“阉王”的恶名。云马镇乃至伽道县的人们常常拿他的名号来吓唬和教育顽皮不听话的小孩。
在“阉王”的“盛名”之下,罗烈的父亲更专注于杀猪和劁猪了。
自此,罗家5亩田地的重担全压在罗烈母亲的肩头上。从记事起,罗烈就目睹母亲起早贪黑的辛劳。
在家里,罗烈的母亲得管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得喂饱猪、鸡、鸭后再下地干活。田里的庄稼主要是一年两熟的稻谷,还有旱地上种的玉米、花生、木薯、番薯等农作物。
罗烈的奶奶在世时他的母亲还没那么辛苦,可是罗烈的奶奶在他不满九岁时病故了。
失去六十一岁的奶奶,家里需要人干活的地方太多了。罗烈放学回家后得承担起做家务的重任。罗烈的大哥主要负责放牛,如果归栏得早,也得去挑水。
采菜、煮饭、洗菜炒菜这些活儿,罗烈八岁时就干得熟溜。难的是挑水,那时村里还没装上水龙头,用水需要到村后飞鹅岭下的一口泉眼去挑。泉眼距离村里有两公里。山路凹凸不平不好走,尤其是碰到下雨天路滑,走路得十分小心。
那时的罗烈比装水的锡皮桶高不了多少,力气尚小,锡桶又沉,开始只能挑几瓢。毫无经验的他有时装得太多,挑起来水桶不听使唤地左摇右摆,要么上下失衡地磕地,越走担子越重,肩也越来越酸疼,又疏于换肩和保持平衡,难免左脚绊右脚,摔个人仰马翻或狗抢屎。
摔得鼻青脸肿还是其次,桶里的水全洒光或者摔漏了桶最让人恼怒。不过没办法,水不能不挑,否则难以向父亲的巴掌和鞭子交待,只能爬起来挑着担再赶往飞鹅岭……
随着年龄的成长,罗烈慢慢有了气力和经验,挑水不再是一件艰难的事了。他了解自己逐年增长的气力,适度地添水减量,稳稳地把握挑担的节奏和灵活的换肩。
读完六年级,罗烈就能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挑起满满八九十斤重的两桶水了。
在罗烈的印象中,自打上学后,自己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既使放假也是有限。比如将近两个月的暑假,但这是一年中最忙最累的农忙。他要帮母亲抢收稻谷、打稻谷、运稻谷、晒稻谷、拔花生、收玉米……不管刮风下雨,难得有休息的时间。
收完稻谷、花生、玉米等成熟的粮食,罗烈又要辅助母亲耕地耙田、插秧、种红薯、种芋头、种黄豆、挑粪施肥、除草等等。
一个酷热的农忙下来,罗烈身上见阳的地方被晒得黝黑黝黑。他心里曾经妄想过没有暑假的季节该多好呀,就不用顶着毒辣的太阳在田间地头挥汗如雨了。但这种想法冒头后却十分自责和后悔,因为他清楚:自己少干农活,母亲会更辛苦,更劳累。
罗烈想过让父亲多分担地里的农活,帮母亲犁犁地挑挑担子,但惧怕父亲的他从来不敢向他提起。
他早早地认为:当你只是一个小孩,你根本没有力量和资格跟父母谈条件,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你得听命大人们的安排去做事。你得咬紧牙关,坚持把要做的事干完,然后就是盼望自己快点长大,到那时才有能力改变眼前的困境。
罗烈课外总是匆匆做完作业干家务,他很少有时间复习功课。他的学习成绩总徘徊在中游水平,能读高中考大学算是十分幸运了。
当他在县城的天虹中学毕业,考上一所大专院校,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非常高兴,但他没有在家人面前表现他的欣喜若狂,而是一个跑到村后的高山上去,望着南向的天空大声地呼喊:等着我……远方……等着我……远方……
离开家乡的那天终于来了,一切都是那样充满忐忑和惊奇。他看见了他不曾看见的排成长龙的汽车,看见了不曾看见的繁华街道,看见了不曾看见的大江大河,看见了宏伟的大桥,看见了高楼大厦,看见了漂亮的女人和男人,看见了什么是百货商场……
当他站在烟鼓市财经学院高大校门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已经挥手年少时那些恼人的乌云,远离那些汗水浇灌过的田地,远离那些在尿素,牛粪和敌敌畏呵护下拔节成长的农作物。
然而,等到大专毕业工作之后,当初所有的憧憬逐渐变成如梦似幻的泡影,接踵而至的种种挫折让他认识到: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一直如影相随,未曾远去——以前是插秧种豆,现在当搬运工做保安,它们只不过换了另一种令人讨厌的面孔围绕在身边,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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