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混合物（1/2）

兰椒苒对于博弈确实有着异乎常人的兴趣。

这一点齐纪此前也观察到了。在此前的会议中，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她和陈育两人差点都把先锋给聊出来了。

只是，齐纪也没想到，对方如此早就意识到了“外神群体”的存在。

她的推理，是从希尔巴洛斯文明的表现，窥见了先锋，随后，又从先锋窥见了其他外神。借此，又想从齐纪的行为，进一步分析齐纪的对手。

这位姐姐，思路还真是……齐纪已经很难想出一个合适的评价了。

一方面，他觉得易位而处，自己可能还看不了兰椒苒那么远；

另一方面，又觉得她过于胆大了些，明明知道很多东西太过天马行空，很多想法明明缺乏实证，但她却敢接着推演，这是很危险的。

“综合看来，这是好事，她并不需要保险，因为我就是救世主们的保险。她想错了也有我纠正、兜底。”

齐纪还是决定放任对方尝试。

兰椒苒刚才的一句话实实在在触动了他：为人类搭建的脚手架，不可能永远存在。

这让他想起了系统与他之间的关系。

下一瞬，宇宙先生出现在了齐纪对面。

它开口第一句便是：“看上去，我做的不如你好，你的救世主们从不与你耍心眼。”

齐纪差点笑出声：“统子哥，你这是点我呢？”

他以为系统是在说他齐纪心眼多爱算计。看来，之前那些事统子哥还一直惦记着，留下心理阴影了？

“不说这些，我是来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

齐纪眼珠转动：“和万界理事会有关？裁决做了什么？”

当前宇宙里，除非外神直接降临，否则不会存在什么突然出现的机会，人类这边一旦有什么变化，齐纪有把握不会错过。

而能让统子哥特意来告诉自己的，也就只剩下被自己“放虎归山”的裁决了。

“他对所有外神宣战了。或许这个词不太确切，具体来说，他放松了人类曲线对万界理事会所在虚空的压制，彻底清除了万界理事会中所有外神的眷者。包括轮回的原本身体。”

就像当时统子哥一键清除所有穿越者一样，就连降临在杀手身上的先锋也一并被清除了。齐纪联想着此前发生的事。

而统子哥的用词，也很有趣。轮回的原本身体，这或许意味着，轮回还有其他的躯体。

“裁决行事，总是如此极端么？”齐纪回想起曾在裁决脑子里看见的记忆。

轮回对裁决而言，其实就类似系统和自己的关系。

是引路人，是老师，是保护者，说杀就杀了。同时还杀了万界理事会中的许多人。

而对自己而言，这可能确实是一个机会，外神如果有所动作，必然会留下痕迹，可以视情况分析外神本质或利用设局。

系统露出笑容：“这对人类曲线而言是好事。”

为什么突然提到人类曲线？齐纪皱了皱眉，思考数秒后，跟上了系统的思路：

“万界理事会的穿越者们，如此弱小的原因，是因为……轮回和外神？”

此前，他就在小丑和疯子的记忆里读到了这个组织存在的原理，用穿越者们去收割人类曲线中的宇宙，然后再通过压榨穿越者方式归拢收割的能量、命运、以及其他有用的东西。

而问题在于，所有的穿越者们，似乎弱小的太过分了些。

在遇见裁决之前，齐纪一直以为这会是个棘手的敌人，毕竟穿越者们越弱小，正说明万界理事会的力量越集中，身为头领，裁决如果极为强大恐怖也不足为奇。

结果，裁决也并没有什么超乎想象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万界理事会到底经营了个什么？

这个问题，就连裁决都不清楚。

“仅靠赠礼、求饶、示弱，是不可能在其他曲线意志之间权衡游走的，轮回的路，从一开始就走不通，他不自知罢了。”系统此时并没有细说其中历史纠葛，仅仅蜻蜓点水提了一下，便回到了重点话题上：

“这是利好先锋的，相较而言，它从万界理事会得利最少，它更喜欢直接吞吃宇宙。”

利好先锋。

齐纪顿时跟上了系统的思路，统子哥这是想要栽赃给先锋？

因为利好先锋，所以先锋有动机，而其他某些外神或许会因此与先锋反目？以此达到分化敌人、各个击破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一个机会。

“统子哥，这还是你第一次找我商量你的计划。”齐纪感慨了一句。

系统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言语：“在我的评估中，你现在做的比我好。并且，你或许还没意识到，你身处的位置比我更关键了。”

它盯着齐纪的眼睛，无比缓慢且认真地说道：“你上牌桌，我当筹码。宿主加油。”

说完，宇宙先生便消失了。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