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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本,归元……
沈黛对着这四字默然良久,喟叹一声,提笔继续书写,“黛拜于明学门下,往来十余年,学道粗疏,难窥圣域,实负先生与老师之教……门人沈黛七月十四日书。”
“书”字写成,沈黛顿了顿,将“门人”二字轻轻划去。
将将搁下笔,门外传来敲门声,沈黛将手中《传习偶记》小心收好,搁在书架最里层。
推开门,见冯秉才和何画师两人立在门外,手持有伞,雨水顺着伞沿滴在廊道上。
见了沈黛,两人神色有些不自然,沈黛回头看了看屋内,邀他们去不远处的凉亭坐下,朝两人行了一礼:“见过冯老、何画师,二位冒雨前来,想必有重要之事交代。”
冯秉才眯了眯眼,在他印象中,宋画师可是没少受他们排挤,先前廖敏还造谣宋画师侵吞驿银,说得有鼻子有眼,把他都给误导了。
廖敏被活活打死的惨景还历历在目,宋画师转头就当了苗族的神使,地位比他们高了不止一头。风水轮流转,他原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趾高气扬的人,至少也该或多或少看到一些……上位者的姿态。
可眼前之人,并未对他二人闭门不见,态度也一如既往地谦和,除了眉眼间有些苦涩,看上去毫无异常。
他紧绷的脸稍稍松了一些,咳了一声,“何画师,此事还是你来说罢。”
“是。”何画师朝沈黛拱手行揖礼,“宋画师,今早徐大人来派人传话,今日午时,众使臣随徐大人一道,入西宫询问公子奚为何不授予官职,要楚人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黛迟疑道:“何兄,请容我确认,徐大人的意思是……所有的使者都要去西宫,质问公子奚?”
何画师颔首,“不错。”
雨声哗然,夹杂着花叶摧折声。
这声音原是沈黛的梦魇,然此时此刻,她甚至希望雨声再大一点,盖住何画师的话,让她什么也听不到。
“冯老,何画师……此事非同小可,即便公子奚没有给使者授官,怎能煽动诸使入宫当面质问,此举……与逼宫何异啊?”
冯秉才有些不耐烦:“这都是徐大人的安排,你我身为晟使,自当唯徐大人马首是瞻。何况此事是楚人有错在先,我们不过是跟公子奚要个说法,如何就是逼宫了?”
沈黛紧抿双唇,半晌不言,冯秉才看出她有拒绝之意,火气上涌,再没了方才的耐心,几乎是拍案而起。
“宋清安!老夫提醒你一句,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神使我们便奈何不了你!你现在仍是晟国人,仍归徐大人管,也总有回晟国的一天!若你不去,老夫便如实禀明大人,将你即刻遣送回栎梁,按晟律治罪!”
何画师赶紧上前拉住他:“冯老,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肝火呢。清安贤弟,你可能不知,使者们早已准备好文书奏疏,此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我不过是跟着吆喝两声,掉不了二两肉,何苦与众人为敌呢!”
沈黛强压下心底冷笑,跟着吆喝?
徐御章此举无非是给自己加筹码,打着为晟使求官的旗号让他们冲锋陷阵,他自己作壁上观便可收渔翁之利。
毕竟此人一贯作风便是广结朋党,挟民以自重,若逼宫不成,他位高权重自能脱罪,沈黛一类的秀才画师们却平白作了垫脚石。
多年的圆滑让她没说出如此直白的话,只冷冷道:“冯老先生,何画师,我知你们是奉命行事,找在下也只是知会一声,并非征求意见。只是在下这几日感染风寒,不宜出门,更何况在下入苗不为求官,只想安分守己,保此行平安。”
她隐晦提醒了一番,面前两人却丝毫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冯秉才指着她,手上下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亏得老夫还对你有所改观,想不到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何画师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宋贤弟,冯老在栎梁这么多年,连县令大人也要亲自上门拜访,从未亲自上门请过谁,你就当给冯老个面子。”
两人满口都是“不知好歹”“贪生怕死”“同行之谊”一类的词,毫无新意。沈黛看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只淡淡来了句:“若徐大人怪罪下来,在下无话可说,自当领罚。”
“你、你!你简直是——”
二人见她顽石一般,愤然甩袖离去,嘴里还在骂咧不止,在宫廊上整骂了一路话。
“这个宋清安简直混蛋,贱没廉耻的骨头!亏老夫还觉得他受了廖敏的污蔑,心里对他有几分愧疚——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何画师一路好声相劝,劝冯秉才不必对此人计较。两人这么说着,迎面撞上一个小侍女,侍女“诶呦”一声,手里东西撒了一地。
“见、见过两位晟使大人,都怪奴婢不长眼,都怪奴婢不长眼……”
面前侍女衣裙半湿,相貌青涩,神情慌张,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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