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想台湾 梦台湾 台湾是个大地狱（1/3）

刑讯室里，渔民们被挨个儿提来过堂。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张早已写好的声明书，声明书的内容，是辱骂**和自愿投向国民政府的个人声明。只要在早已写好的声明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是国民政府的顺民了。否则，这刑讯室里的各种刑具，足以让你尝尽世界上最残忍、生不如死的酷刑：老虎凳、辣椒水、烙铁烫、灌汽油，最残忍的，要数给手指钉竹签了。几个特务把人的手指按在木凳上，把锋利的竹签往指甲缝里一钉，不等一根竹签钉进去，受刑的人便会痛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大小便失禁。无需十根钉完，受刑人即刻昏死过去。被钉过竹签的指甲，不过一个星期便会坏死脱落。足见竹签钉手指的酷刑，是何等残忍。

被绑架的渔民都是民兵，其中还有**员，他们有着高度的政治觉悟和共产主义信仰。在敌人的酷刑面前，他们宁死不屈，毫无惧色。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没有一个人出卖自己的信仰在声明书上签字。他们被一个个喊了出去，又一个个被抬了回来。喊走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时血肉模糊。于大海受刑最重，此时正奄奄一息。

钟大林一边为于大海包扎伤口，一边心疼地看着像被扔死猪那般扔进来的渔民兄弟，心里难过得到了极点。他虽然心里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毕竟他在于家村生活了这些年，在与这些朴实的渔民兄弟朝夕相处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特别是他从四合院逃出来后，住在村头破门楼下的那段日子，常常得到村民们的关怀和接济。想起这些，他心里就酸酸地，甜甜地，悲怆中带着些儿感动。有一次他病了，渔民们为他求医抓药，送水送饭，像对待亲人那般照顾他，把一个不善动容的铁汉子感动得哭了。看着躺在面前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好兄弟，说不定随时会与他诀别，他心里像捅上了刀子。

让他震惊的是：一群普通的、貌不惊人的普通渔民，在生与死的面前，他们宁愿选择死，也不当他们信仰的叛逆。这就是在**领导下的四万万同胞？钟大林好像在这里，找到了八百万装备精良的国军，为何被穿草鞋的土八路打败的又一个答案。

所有的人犯都审讯过了，唯独钟大林还没有过堂。因为他的外貌，季丰存认为他是个呆子，若是前面的人在声明书上签了字，也许就轮不到他了。

他凌乱的头发，长长的胡须，满身的脏垢，季丰存看到他就恶心的想吐。但那些死硬分子没有一个屈服的，眼看着他的杰作又要泡汤，不得已，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呆子身上。为了“效忠党国”，他信誓旦旦的承诺，要大陆来的穷鬼们自己写出声明，声明他们是自愿从大陆逃来的。然后把声明送到美国女记者手里，为党国挽回面子。他想这个呆子一定会乖乖听话，**一甩就会尿裤子。钟大林最后一个被带进刑讯室。

“认识字吗？”一个特务，把一张纸摆到钟大林面前问。

钟大林没有看纸上的内容，他早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他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纸，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也要在上面签字吗？那个特务看到他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呆子不只是呆，还是个哑巴。哑巴怎么会认得字呢？于是，特务便把声明上的内容读给钟大林听，想读完了让他签个字就万事大吉了。“本人是大陆居民，因受不……”

“停，不要读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喊声，打断了特务的话，把那个读声明的特务连同季丰存都惊呆了。这呆子不是个哑巴？他虽然只喊了一声，但从发音的声韵，坚实的底气和高傲的声态，季丰存觉得此人不但不呆，反而不是个等闲之辈。

季丰存听了钟大林一声喊，先是一惊，紧接着又高兴起来。他看了看钟大林长发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张布满污垢的脸。见他脸上棱角分明，神态傲然，认为是逮着了一条大鱼。他正要亲自审问这条大鱼时，不料那呆子突然挣脱了两个架着他的特务，冲到季丰存面前大声吼道：“季特派员，我不是大陆的渔民，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

季丰存听了钟大林的话，又是一愣，他冷笑着问道：“你不是大陆的渔民，是什么人？他妈的，**也太小儿科了吧。你明明是被从大陆抓来的，还睁着眼说瞎话。”

钟大林不想与一个小特务多费口舌，他想，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刻到了，但必须见到军内的同仁。他认为军内的同仁，大多数都是些堂堂正正的汉子。虽也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但与那些娘肚子里出来就流坏水的特务相比，还是些好人。

“我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过问，找来你们的最高长官自然会知道。”钟大林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季丰存，冷冷地说。

没想到，从大陆抓来个渔民还这般嚣张，季丰存当了几十年特务，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大陆来的穷鬼，也敢这般小视我？看来不让你见识一下我这儿的十八般刑具，你还不知道你季大爷的厉害。季丰存这样想着，大吼一声说：“给我拿下，大刑侍候，杀一杀这个狂妄家伙的嚣张气焰。”

几个特务听到命令齐动手，瞬间就把钟大林摁到地上，准备先用绳索捆了，再动大刑。

他们哪儿知道，钟大林早在军校时，就学得了一身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