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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取来纸笔，直接在上面写就“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正是那书中的瘦金体，两相对比，为一人所写。

定王一时面红耳赤，被嘲讽的急赤白脸道，“你这妇人如何有书籍流露在外，怕不是与人暗通款曲。”

恒王倒是认出来二娘，他直接道，“二娘子的名头在云州可是响的很，听说余敏还要求她做府内梨花娘子。”

若不是恒王强求，自己也不会从云州吴山村逃跑，说来还是赵怀释引导要来京城参加春闱，原来当时他就有所暴露。

二娘很想一人给一脚，她咬牙切齿道，“三皇子不也要强求二娘，还准备将二娘的夫君处理掉呢，还好二娘和夫君跑了，不然怎么有命今日与你相见。”

二娘在乡野时的夫君可是太子，恒王顿时汗流浃背。对付太子没关系，但不能留下话柄，这事在云州并不是秘密，他哪知二娘如此混不吝，连这种事都能当众说。

恒王结巴着解释道，“当时臣弟并不知道二娘的夫君便是太子殿下，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二娘跋扈道，“行啊，我本就是乡野妇人，喜欢长舌也是寻常事，你若是不想让我到处说此事，不如让我踹一脚？”

恒王不解，恒王震惊，恒王衡量一番竟然觉得挺划算。

他背过身对着二娘闭上眼，豁出去道，“你踹吧。”

二娘退后蓄力，然后直接一脚将人踹飞出去，此人她早就惦记许久，今日总算能报复一番。定王见状赶紧溜了。

臣子都在外间，并不知里面的官司，赵怀释让人将恒王搀扶回座位，对二娘道，“可解气了？”

二娘拍拍裙角，抚平褶皱，“这才哪到哪，不过一脚。”

接下来的送礼不过是走马观花，倒是文渊书坊送上最新制作的报纸给赵怀释，他看完给二娘，“你的报纸可算成了。”

二娘看到这粗糙的印刷，“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总算看到成品了。”

两人凑在一起研究这纸张和活体印刷字，直到礼物接收完，赵怀释领着二娘去前厅见客，“今日是孤的及冠宴，多谢诸位来捧场，感谢之情尽在此杯酒中。”

他饮尽一杯酒，众人欢呼，“太子殿下海量。”

宾客开始喧闹饮酒，两人要落座到主席位上，太子妃今日因病未至，主座空悬一位，良娣坐在稍下面的位置。

刚刚并肩而坐的两人在此分开，赵怀释动作一滞。

二娘不看赵怀释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在礼法上就是主子奴才的区别，心再亲近，规矩也会将两人隔开。

他将二娘介绍给皇帝，皇帝看在太子面子上夸奖一句，但在成家时也只提到了妻室，良娣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妾啊！

二娘咽下所有的讥嘲，将桌上的果浆一饮而尽。

她听见陈华年问赵怀释，“太子妃可好？爹爹在家常想起锦瑟喜欢吃的糕点铺子，不知道她在东宫吃得到吗？”

赵怀释道，“孤并未禁足太子妃，她常差人出府采买，若是陈家有什么要送的，尽管送给她。”

这也是对太子妃的补偿之一。

陈华年应下，“多谢太子殿□□恤。”

他对着二娘也谢道，“也多谢良娣。”

二娘并不理会他，陈华年将她磕出的伤她可是养了许久。

她手撑在额头上，觉得头有些胀痛，难道这果浆也有度数？赵怀释察觉她神色有异，招手让桃红扶她下去休息。

二娘倚在桃红身上，被她搀扶下去。

桃红将二娘扶着躺上偏殿的床榻，低头发现手上是一片鲜红，顿时尖声发出叫喊，引来程崖查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姚红仍呆在原地，呐呐道，“良娣，血。”

桃红手上的血渍没逃过程崖的双眼，他定睛一看，良娣裙上一大滩鲜红，心道不妙。

“你别慌，扶太子妃去后殿，别惊动人，我马上去报给殿下，拿牌子去请太医。”

桃红带着点哭腔说道，“那你可要快点啊，我害怕良娣出事。”

程崖承诺道，“我一定，你要相信殿下不会让良娣出事的。”

程崖立马回殿禀报给太子，赵怀释在主位上脸一白，急声道，“快去，别耽搁。”

程崖赶紧去请太医。

赵怀释勉强笑着招呼几句便借口醒酒离席。

一路疾行到后殿，看到桃红端着一盆血水，赵怀释两眼一黑，差点栽倒，他问道，“良娣怎么样了？”

桃红哭着道，“殿下进去看看吧，良娣还没醒。”

赵怀释拖着身子走到二娘床前，她还昏迷着，无知无觉。衣裙被桃红换过了，被放置在一旁，可以看到大片鲜红。

太医屁滚尿流的被程崖带着飞进东宫，赶紧拜倒，“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让他赶紧看看良娣。

太医将手搭在徐良娣手腕上，脸色一变，赶紧取出银针给她止血，“良娣怕是吃了活血之物，加之月事将至，恐成失血之势，还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