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误打误撞（2/2）

掇而为之。依本王之见，你把当年这笔血债全都记在我大雄皇室的头上，未免有失偏颇，那挑拨我皇兄行此错事的始作俑者，才是罪魁祸首！”

燕凤栖道：“燕某听江湖前辈告诉，这挑拨离间的首罪之人，乃是当时的大内侍卫总领，带头屠我满门的，也是此人。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只是此人姓甚名谁，燕某无从得知，更是无从查起。”

雄尊闻言却是摆手笑道：“江湖人士所言，不过道听途说而已，难脱以讹传讹之嫌，未可全信。本王高居庙堂，此事的内幕和来龙去脉，后来也了解个十之八九，与你所说有很大出入，比如当年挑唆我皇兄下决心灭你燕家的，并非什么大内侍卫统领，而是另有其人。你，可有兴趣一听？”

燕凤栖的眼睛里放出光来：“个中详情，还请王爷指点。”

雄尊接着道：“据本王所知，当年这挑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时任吏部尚书的卢可任和左都御史裴炎公！”

此言一出，燕凤栖差些惊掉了下巴：“哦？这两位重臣，一向有贤良忠义之名，这一点，在坊间也是广为流传的。他们二人，怎会行此陷害忠良之事！”

雄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世人往往为表象所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燕家自卧龙山破敌、被御封为‘天下第一门派’之后，真是炙手可热、煊赫一时。那卢可任和裴炎公自命清流，行事公直刚毅，这是朝野皆知的，但坏事也就坏在这里。这二人饱读圣贤之书，真是把脑子都读得迂腐了。他们笃奉圣人所言‘君为臣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信条，坚持‘以文治国’、‘重文轻武’之庙策，认为‘侠以武乱禁’，不可不防，于是隔三差五地便向我皇兄进言收兵禁武之事，并直言不讳地要削弱你燕家势力。天长日久，皇兄果然心动，这才密令大内侍卫剿除你们凤凰岭燕家。后来皇兄又设计逼迫武林大小各门派交出祖传秘籍和独门兵器，也是此二人建言献策。所谓报应不爽，那裴炎公十多年前也遭遇灭门之灾，而那卢可任仍然逍遥快活于世，所以，你放着首恶元凶不杀，却像一只没头苍蝇四处乱撞，岂非本末倒置、南辕北辙？”

燕凤栖拜道：“多谢王爷指教，燕某知道该如何做了。”

“哦？你真的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我现在要去京师杀了卢可任！”

“你又错了，那卢可任奉旨督镇凉州，近在眼前，你千里迢迢直扑京师，岂不又是白跑一趟？”

“凉州，我知道了。燕某言出必行，王爷，我会回来找你的！”燕凤栖见坤王雄尊气度不凡，这一面之交，已有五分好感，便对他所言未曾起疑，手提宝剑，大步流星地直奔凉州城而去。

数日后，凉州城。

凉州古称“休屠”，唐人王之涣诗云“一片孤城万仞山”，黄河在这里渐行渐远，好像奔流在缭绕的白云中间，蔚为壮观。此地虽自古苍凉，但作为大西北屈指可数的边陲重镇，凉州城的繁华还是让来者无不有“塞上京师”之感的。

若要问起这凉州城内必到的去处，必定是众口一词地告诉你——春宵楼！

春宵楼今日又是宾朋满座，因为这里新来了一个绝世倾城的花魁舞娘。

婉转的的曲子在年轻乐女们的手指下、红唇边欢快地响起来了。今日所奏，是那曲含情脉脉的《春江花月夜》。

此时在这酒楼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头戴毡帽的酒鬼自斟自饮，这人满嘴髭须，邋里邋遢，但一双寒澈的眸子里，满是警觉之色，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把四周的人来人往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