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燃烧弹的碎片（1/2）

杜少臣正色道：“关于中毒一事，我方认为，这是有人在故意干扰破坏军方行动，希望贵方严加追查并严惩不贷！至于2名失踪人员的投毒嫌疑问题，希望贵方拿出确凿证据，以免造成不良的国际影响。”

转而，他含笑道：“我这可是正式照会呦。”

尤佳笑道：“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嘛。”

杜少臣也笑道：“公事公办嘛。好了，你们继续。”

尤佳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反而有可能被对方查知或套取情况。同时，她也清楚那个所谓告知消息的日侨，势必会被对方掩饰得天衣无缝，不过，可以作为尽快结束这次会面的借口。

她看向吴成国，似是在征求意见道：“我觉得，田上校及杜少将已经把事情讲清楚了，目前，只需田上校将那名告知消息的日侨交出来即可。”

吴成国自然知道她已经做出决定，便点头表示同意。

尤佳站起身，整理一下着装，正色道：“田上校，请你回去尽快办好此事。”

山田立正道：“遵命。”

杜少臣说：“关于林子茂先生，我要再说几句，他在前天刚到大连就被你们无故查扣，上海商界因此已经是谣言四起了；紧接着，昨晚其所属洋行的货船离奇失火，明明是受害者却又被你们拘押了，如此一来，波及面想必就不只是上海商界乃至上海了，我觉得……”

尤佳笑道：“我们找他只是协助调查，并非正式拘押。”

杜少臣也笑道：“那就是他们给我谎报军情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行告辞了，你若是需要我予以协助，可以随时传讯，哈哈。”

尤佳说：“吴队长负责此案，如果有事的话，他会与你接洽。”

杜少臣就是要获得与吴成国公开面见的机会，他刚才所说“需要我予以协助，可以随时传讯”，就是在进行诱导性铺垫，结果尤佳在不知不觉中上当了。

杜少臣取出一张名片，说：“吴队长，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肯定会积极予以配合。”

在送走二人后，尤佳给吴成国做了相关安排，然后打电话给中社部老赵，请求协查“田福生上校”。

【1948年9月13日上午，大连公安总局，拘留所审讯室】

尤佳追问：“你应该知道田福生的背景吧？”

林子茂意识到对方肯定做了相关调查，只得说：“知道。”

尤佳说：“他原系日本特高课驻香港特派员，本名叫山田敬二，对吗？”

林子茂只得说：“是的。”

“关于他，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

“六年前，险些置我于死地的吴妈是不是他派出的卧底？”

“是的。”

“当时你曾对我说，你也在为日本特高课做事，是不是他？”

“是的。”

“对于你们的再次联手，你作何解释？”

林子茂愣怔一下，因为他并不知道杜少臣已经出面，只是推断尤佳肯定会通过日籍义勇军追查到“田福生”，所以，他刚才只是提到“山西第10总队上校联络官田福生”，并未讲出被其视为底牌的杜少臣。

他认为现在应该出牌了，说：“我俩之间并不存在联手关系，其实，与我接洽并交办偷渡一事的是杜少臣。”

他说到这里时，发现尤佳的眼神稍有飘移，方向是他的侧后方，那里站着吴成国。

尤佳的视线之所以出现飘移，只因原本专注旁听的吴成国在抬手揉眼抹脸，似乎是有些疲惫了，这让她担心在配合审讯上会出现问题，因为按照基本分工，主审负责勾心斗角、斗智、斗心理，副审则要负责观察并记住相关细节。

事实上，吴成国经过两夜一天的紧张工作，身体确实很疲惫了，不过，作为一名老干探并非不可以忍耐，只因他在听到林子茂讲出“杜少臣”时，自然就生出紧张心理，外在表现便是神态及姿态上的僵硬，所以，他用抬手揉眼抹脸的方式予以缓解与掩饰。

林子茂继续说：“否则，即便山田手持国军的委任状及介绍函，我也绝不会帮他做事。”

他在说到“国军的委任状及介绍函”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又说：“再说了，我洋行虽然确实算是神通广大，但也不敢直接与军方对撞，对于杜少臣交办的事情，就算不情愿也得要办。至于我说的是否属实……”

他说这里猛然回头，说：“吴队长可以去向杜长官做调查。”

吴成国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尤佳。

在尤佳看来，吴成国看向她是在询问是否可以。

她对林子茂说：“请你放聪明一点，还轮不到你给我们下命令。”

林子茂微笑着柔中带刚道：“我只是在提出建议，或说是请求，以尽快洗清我的不白之冤，呵呵。”

尤佳无从查知林子茂的内心活动，乃至没有意识到，林子茂已经通过她镜像到吴成国，并随之采取了行动，而她仍在专注于自己的思路。

其实，尤佳刚才之所以提到山田，除了需要进一步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