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以理服人（1/2）

“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恭迎陛下大驾至寒舍，实乃臣三生之荣幸。”

“你这可不是寒舍。”

踏入大臣府邸，初看低调内敛，细察却处处显富丽堂皇。

乌木大门纹路古朴，门环云纹简约。前庭青灰方砖温润，回廊朱漆立柱、素色绫绢装裱字画透着雅韵。正堂庑殿顶琉璃瓦光芒朦胧，斗拱雕刻精美，屋内乌木桌椅、素色丝绸屏风简洁华贵。中院花园精致，有池塘、假山、花草树木与竹亭。内宅白墙黛瓦，檀木门窗雕花鸟，红木家具凭质感工艺散发低调奢华。

整座府邸宛如深藏不露的雅士，魅力独特。

从细节处，无处不彰显千年世家的底蕴。

魏珏好笑道：“如果不想被我抓到把柄，最好朴素点，免得我收拾了其他大族，他们跑到我这告状。”

“陛下，承蒙您的大恩，今后，臣会更加用心地为陛下办事，不辜负陛下的期望，恳请陛下放心。”

姚家主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愕与惊喜，微张颤抖的嘴唇欲言又止，皱纹随面部抽搐而扭曲，身体前倾、双手微抬且颤抖，将又惊又喜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立即吩咐管家，那原本华贵的府邸，鎏金门环换铜制，汉白玉砖改青灰方砖，处处透着朴素。

正堂里珍贵紫檀大案几换成榆木书桌，名家字画变自家所作，屋顶琉璃瓦也部分换为青瓦，尽显简素，似有囊中羞涩之感。

后院花园留常见花草，家眷收起绫罗绸缎着棉布衣裳，孩子弃金玉玩具玩自制物件，整座府邸脱华就朴，仿若家境不丰。

见姚家主雷厉风行，魏珏点点头。

这老小子还算上道。

权当给姚姝师姑一个面子。

“师姑可在？”魏珏问道。

“在......方才的间隙，我跟她老人家说您来了，她让你独自去后院，我稍稍引您一段路，之后便靠您自己独行了。”

姚家主走到前方引路。

魏珏跟上，他并未说白云复苏的消息，却没想到自己到来，对方依旧会见自己一面。

是临终的遗言吗？

姚家主请他踏入静谧院子。

院墙青苔斑驳，小径青石板间野草枯黄，透着沉沉死气。

屋前庭院石桌茶盏干涸，角落梅花树萎靡，寒风中孤寂伫立，残叶稀疏。残叶在黯淡光下似挣扎，尽显衰败。

姚姝躺在树下竹榻上，面容憔悴，盖着旧锦衾，气息微弱。

“师姑，我来看你了。”魏珏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死寂氛围里，魏珏的声音突然传来，宛如温暖之光穿透寒冷寂静，传进姚姝耳中。

本已虚弱的姚姝，被声音注入力量，惊坐而起，双眼瞪大，满是惊喜。

她心中涌起暖流，绽出欣慰笑容。

“怎么会不来？”

这声不是魏珏说的，而是一道靓丽的女音，那穿越时光长河，百年岁月，再一次传入了老人的耳朵里。

姚姝躺在摇椅上，满脸皱纹，银发飘动。

忽闻白云声音，她猛地一僵，眼中满是错愕。瞬间，羞红爬上脸颊，她抬手想遮脸，百年时光已让她容颜苍老，怕美好回忆因之破碎。

惊恐随之蔓延，嘴唇颤抖，她不知如何面对白云，怕承受那或惊讶或怜悯的目光。曾经亲密，如今却因苍老模样深感自卑，觉得自己像没了羽毛的鸟，只能瑟缩。

她多希望记忆停留在少年时光，那时青春正好。可白云的到来打破幻想，让她陷入这错综交织的情绪里，满心都是对往昔的眷恋和面对现实的无措。

“你不该来的。”姚姝埋怨道。

不知道是对魏珏说，还是对白云说。

所以，姚姝想不想他们来呢？

魏珏看着眼前埋首的银发老人。

忽然，一道奇异的光芒亮起，身穿袈裟的少女身影竟在骨珠上缓缓显现。那少女的模样活灵活现，恰似两百年前，身姿轻盈，袈裟飘动，眉眼间尽是灵动与澄澈。

“姚姝，我不该来吗？”白云问道。

姚姝豁然抬头，眼中燃起憧憬，想触碰又怕幻影消散。

“白云...我......唉...我已经不是两百年前那个少女了。”

“是啊，你不是少女又如何？我可比你还惨呢。只能寄存于骨珠之中苟活，连形体都没有。”白云笑道。

此时，骨珠上的少女传来温柔安慰，似暖阳融冰。姚姝眼眶湿润，积攒的情感化作泪水。

魏珏提着酒壶，走上了小院，给两人交谈的时间，两百年未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他找来了姚家主，和对方喝了许久，聊到了当今天下局势。

姚家主知无不言，很快就将昔日盟友卖的一干二净。

魏珏陷入了思索之中。

别看他如今天潢贵胄，四海臣服，实际上很多领地并非处于他控制之中，光是那些世家大族，近百年的控制，就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国中之国。

而他冒然兴兵，反倒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和平，成为百姓的罪人。

这种进退两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