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菊下楼（1/3）

明都内城商业街中，又一家号称制作天斗城传统美食的饭庄开业，没有鲜花也没有鞭炮，在同行不怀好意的揣测中，和那些老字号一起静静存在于巷子深处。

饭庄老板自称姓叶，名昴星。带着个年龄看上去刚觉醒武魂的徒弟一同张罗饭庄，现在的明都虽没有对孩童用工方面的法律，但街坊间对此的指指点点倒没停过，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渐渐红润的面庞与平日里老板和善的为人打消了不少人的嘀咕。

“师父师父，今天菜单怎么写啊？”

叶昴星放下烟杆，慢悠悠吐出一口烟气。

“三郎啊，菜都买好放那了，你自己盘算下吧。”

“啊，……，行吧。”

迎着阳光，叶昴星眯起眼睛，躺在店门口的躺椅上像个得闲的老农般吧嗒吧嗒瞅着旱烟，“还是老东西给的烟带劲，这么多年没抽可馋死我了”，他这么想着。

慢腾腾的和过往的街坊打起招呼，“哟，王叔早上好啊，霍，您今儿买的这鳜鱼鲜活着呢。”

被唤作王叔的男子闻言一笑，“那是，家里混小子要吃，这不就大早上去市场碰碰有没有野生的。”

“哈，那您家豪哥今天有口福了。”

“说不上口福，做鱼还是叶老板你做的好。”

叶昴星摆摆手，虽没起身，但男子看上去也见惯了他这般。

“谈不上好吃，就是拿猪油炒炒料吃着香点罢了。”

男子笑着回道，“叶老板你这每天给我们这些街坊传授厨艺，可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又是一口烟气吐出，“这就是我家三郎要担心的了，以后这店还不是归他了。”

屋内刚磨完墨准备下笔的三郎闻言一顿，抬头对着男子腼腆笑着，“到时候，王爷爷要多照顾店里生意啊。”

“好嘞，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了，不过叶老板你这烟还是少抽点好。”

含糊不清的回应响起，根本没去细听的男子知道叶老板的回应绝对是那句。

“好了好了，知道了。”

嘴里嘟囔着回应来自街坊的关心，叶昴星眯起眼感受晨风拂面，和始终闷热的天斗城不同，重建后的明都在城市规划上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大量公园构成了城市的新风系统。

短暂哀悼日月帝国内政部官员随风逝去的发量后，叶昴星将烟杆放到一旁的木桌上，起身走入店内。

菊下楼，名字取自他曾经在天斗城学艺的饭馆，当年身为叶家唯一的传人，他流落在外，直到独闯九宝琉璃宗后才被知晓叶家传承未绝，不过也是两位老前辈带着他，他才真正站到了大陆顶峰。

现在菊下楼已经停业快百年了，自己也从受到慈爱的小东西变成去关心的老东西。

“不过还好那个老东西还活着，我就不算老。”

叶昴星这么想着，打量起店里每天由三郎负责打理的布置。

形同常见夫妻店面积的菜馆虽小，五脏俱全，门口右侧靠窗一排三个单人座椅，店里三张四人桌左二右一排列着，小小柜台后就是进去了不再是闲人的后厨。

叶昴星站到三郎背后。

“三郎哟，今天买的猪肉是后腿肉哦，拿来炒回锅肉的话在师父老家那会被人掀盘子的哟。”

“哦，那我马上改”，三郎换了张纸，握着毛笔继续写着。

“嗯……，今天鱼鲜做鳜鱼吧，为师想吃了。”

“嗯，好的。”

敲定完菜单，三郎写字的速度加快，墨迹未干前将纸按菜名裁开贴到木牌上，再将木牌挂起，算是每天开店前最后的准备。店里虽有主厨跑堂各一位，但不仅早晚不营业，每天中午营业时的菜单上也不会超过十二道菜。

每当好奇的街坊们问起，叶昴星都是打哈哈混过去。

“自己来这是来带徒弟开开世面顺带见见几个人的，怎么会和同行们一般每天满头大汗嘴里粗话不断呢。”

毫不掩饰自己的懒，约莫十点，叶昴星开始指导三郎处理食材。三郎站到特地为他定做的案台前，手里握着把细看才能发现裂痕的小剑，削起土豆皮。

这是三郎的武魂，一把濒临破碎的小剑。但叶昴星收徒，不看天赋。

差不多十一点，在第一波客人到来前，三郎完成今天切墩的工作，各类食材按生、熟、红肉、白肉、丝、片、块等码好，从叶昴星手里接过泡好的茶水，三郎一饮而尽。

“师父，这个好苦啊。”

“苦才去火嘛”，气温上升前将徒弟打发到柜台处，叶昴星开始准备那些颇耗时间的大菜。

时间在柜台三郎的迎来送往和后厨叶昴星挥舞的锅铲中过的很快。三郎送走今天中午的最后一个客人时，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虽说只营业了三个小时，但三郎还是累的满头大汗。

擦去额上细汗，察觉到叶昴星走出后厨，三郎回头迎面却是他递来的黑色茶水。

“师父……”

叶昴星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