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躁冰姐（1/2）

“明天吧，能憋吗。”

“啊...憋不了啊，刚才就想尿一直憋着呢...”

余早侧着头，和冰姐四目相对。

这是余早第一次，跟一个除了妈妈以外的女人距离这么近，她看着冰姐犀利的眼神，仿佛要被眼里的情绪吞噬了一样，不由得转过身子，恢复了安全距离。

这时，两个女孩同时起身，一个说“我去吧”，另一个说“我去吧”，正要穿鞋，冰姐喝道：“一个跟我去，快点！”

女孩们不做声，其中一人乖乖躺下，另一个穿上拖鞋看向冰姐，等待下一步指令，余早紧忙坐起身，踩上她蓝白相间色的帆布鞋。

“走吧。”冰姐说。

跟着那两个女人，余早来到了院子一隅，冰姐打开手电，皱着眉。

“去吧快点！”胸口的火气隐又有往上冒的趋势。

去...

这里吗...

余早的眼前，并没有厕所。

顺着手电的光亮，面前是四块木板搭的“房子”，大约170的高度，没有门，木板的这边，地上放着一个塑料油漆桶，桶的上面盖着一块木板。

这是厕所吗...属实随意了些。余早小心的用手指腹捏起木板。

突来的味道像堆积如山的腐肉直冲脑门，让人直想掩鼻疾走！她头皮一麻，不上也得上了。

桶的两侧各摆了三块砖头，她借着手电光，小心地踩上左脚，又把右脚放稳，这才敢直起身脱·裤子。

一天没喝水哪来的尿啊。

余早仰起头，打量着厕所的结构，头顶上方只有一层板，是搭上去的，木板很薄，没有固定过的痕迹，甚至刮一阵大点的风都有可能掀飞，仅仅能短暂的防止细雨湿身。

木板的左右两边有条缝，能看到天上的月亮，左边的缝隙稍大，余早的手小，细如柳枝，拳如栗子，无论是展开还是握拳都有富余。

可是，如果把手机放到这张板子上面，个子高于一米八的人平视就能看到，太冒险了。

可似乎，又没有别的办法。

她瞄了一眼冰姐，冰姐举着手电，视线停在别处。

以她们的距离也不需要目不转视。

余早悄悄地将右手伸进裤兜，把手机掏出来，缓慢的贴着大腿打开翻盖，屏幕的一面紧紧挨着胯骨，确保没有光亮透出。

可这样根本没法发短信...

“你好了没有？让你快点听见了吗！”她侧目，看见冰姐已经近了一步，眉头拧着，明显是不耐烦了。

“冰姐，我想拉屎...能等我一小会儿吗？”

“我说别他么耍花样你是不是听不懂！！”女人像是要冲进来吃人一样。

“我没耍花样啊...我真的肚子疼，可能中午吃多了，能给我点纸吗？”

随同的看了一眼冰姐，怯生生的将手里的纸递过来。

余早刚伸出手接纸，被一股突来的力量捏住手腕，强硬不容悖逆，“我再说一遍，别耍花样。”女人力大无穷，面目狰狞可怕。

“冰姐...我只是想拉屎。”余早的眼神疑惑不解。

她的额头上冒着汗，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

这女人有点暴躁啊...她的力气太大了，不是一个小女孩能够抵抗的，可同样都是女人，她冰姐凭什么可以这样...

“冰姐，纸太少了，不够擦，再给我一点行吗？”眸光跳动，上瞟，猛对上她的视线。

“你哪那么多事，故意的吧？”

“不是啊，这真的太少了，擦不干净，我擦给你看。”余早说着，手就往屁·股后面伸。

女人紧握着拳头，像在极力压制内在的爆发。

十多秒后，女人转身，把手电递给随同的女孩，悻悻地说：“看住了。”

“谢谢啊，打扰你休息了...”余早尴尬地笑。

看着冰姐的背影瞬间消失在了茅厕门口，心头的无力感夹杂着愤怒跟失意，如同一场暴风雨，朝着她疯狂的钟卷而来。

随同女孩瞪了余早一眼，目光移开。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余早迅速把手机移到屁股后面，手指摸索着键盘敲出“救我，凉城，南”，来不及了只能给这些线索了，右上键确定，选择发送人！

这个诺基亚手机是余早的秘密，她用它玩贪吃蛇。

通讯录里的人很少。她不记得顺序，但清楚的知道妈妈排第三，老师排倒数第一。勾选联系人的时候只要越过第三，往后随便选几个就行了。

房间的推拉门响了，冰姐从那边走过来了！

余早歪过头，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步骤完全正确，yes！正在...发送！

接过卫生纸，与其说卫生纸，其实就是过去物资匮乏、人民生活艰苦时使用的那种草纸，水泥色，粗粗拉拉的手感，接触皮肤有硬质磨砂感。

余早毫不犹豫就放到屁股后面，故意在手里捏着搓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