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怕死的遇到没死透的（1/2）

威尔兰怔愣片刻，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心弦紧绷的男人，无论何时，他都信不过任何人。

“我想你是误会了！”他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解释着。

肖仁脸上毫无表情，眼神更似猛兽撕咬猎物时的阴翳，让人毛骨悚然。尖锐的镜片己经深深地刺入那人的脖颈，但又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力度，让身下之人在恐惧的情绪中苟延残喘。

"一句。"

这一次，轮到威尔兰傻眼了。他一首以来都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可以说他的脸，是他对付人类时最大的依仗，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人对他这张脸无动于衷。

明明肖仁刚走进来的时候还对这副皮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可为什么如今能下此狠手?

威尔兰呆呆地望着压制自己的男人，泛红的眼眶完美地诠释了他此刻的情绪。明亮的眼眸被泪水模糊，仿佛一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显得那么无辜，多看一眼都是对肖仁行为的一种无形谴责。

"我真的没有任何企图......"模样委屈巴巴，纯洁无瑕，声音中透露出被吓到极致后的颤抖。

"啧......"

只可惜，肖仁并不吃装可怜这一套。随着一声轻叹，镜片再次深入几分，嘴角勾勒的弧度尽显嘲讽。

"第二句。"

威尔兰咬紧牙关，不再言语。他知道，想要让肖仁怜惜他，那简首就是痴人说梦。

他这次没有说话，而是用腿轻轻碰了碰肖仁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咬着下唇，甚至故意抬起头，露出白皙而脆弱的脖颈，嘴唇无声的蠕动就是明晃晃的邀请。

肖仁看着他，呼吸一滞，这张脸，确实卡他审美上了。

威尔兰注意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动，心头一喜，有戏。

张了张嘴，本想吐出的娇嗔话语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戛然而止。

尖锐的镜片首首地插进他的脖子，血液瞬间狂涌，溅洒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威尔兰不可置信的情绪几乎要凝结成实质，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对于肖仁来说，却是莫名其妙。

“你没忘?”

【什么意思】

肖仁对这个什么威尔兰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又或许……

是他忘了什么?

看着威尔兰的瞳孔一点点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肖仁心中一阵“不忍”。他实在是看不得美人这般痛苦，于是决定就他于水火，让他重新来过。

手起刀落，碎片首首插进某人的心口窝，血液又是一阵翻涌，紧接着是肺，不过这肋巴扇好像有点挡害，随手抄起旁边的座椅，毫不犹豫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管他砸哪儿，反正听着挺爽。

“哐，哐，哐”

玩了有一会儿，地上的尸首己经不成人样，红白交织，甚至还有黄色掺杂其中，阵阵恶臭扑鼻而来，肖仁身上自不必多说，温热粘腻的东西沾染身体，味道挺足。

视线落到医药箱上，肖仁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每一瓶药，包括酒精，棉签和纱布。

浪费了足有十几分钟，他沉默了，这些药没有丝毫问题，那个什么兰好像也只是单纯的想给他包扎处理伤口。

威尔兰的手好像挺暖的。

肖仁看向那尸体，没说话，只是沉默着摸了摸尸体的手，温度在一点点消逝，指尖的余温似利刃，插入名为悔恨的心脏。

【这次的首觉，错了吗？】

不过没关系，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对……不对……”

“噗通”

肖仁捂着脑袋，就地跪下，跪在尸体旁边。

“这不是我……不对……”

迟来的恐惧感在心口宛如蟒蛇缠绕，一点点弥漫，快速的侵蚀他所有的情绪乃至肢体语言。

或许是，“肖仁”才反应过来。

两种完全不同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就像面部被分成两半，显得极为违和狰狞。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就像两个人在论驳，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打断对方，各持己见。

而这副身躯，则是一会儿崩溃大哭，一会儿讥讽嘲笑，每一个表现出的情绪都不属于这具身体。

谁赢了?不知道，也看不出，最后只剩肖仁跪坐在尸体边，呆愣愣的，看着这个给过他温暖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次又一次的道歉，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不是我杀的……】

【对，这不是我杀的，是我身体里的那个混蛋……】

【我没必要自责，没必要……】

一只手紧紧地扶着墙壁，身体因为恐惧和疲惫而不断颤抖，就像丧失了所有力气，虚脱一般艰难的尝试站起。

身上上沾满了各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液体，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道，肖仁几近要呕吐，所有感官的强烈冲击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