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该如此（1/2）

两人到竹润居时，已过一更。

裴潇年将她放在床上，崔云湄很自然地滚进被窝。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地上的地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了起来。

他步子迈得很轻，将门关好后，便去了院子里。

阿茧和阿苋在门口候着，见自家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地不解。

裴潇年此刻在想什么。他回想起今日做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费解。

为何那日会在她抱怨床榻硬后，就叫人去换新的。为何今日会鬼使神差地不放心跟去酒楼。

为何会在章家姐弟给她灌酒时，内心有些波动，像是生气。

裴潇年快看不明白自己了。

“殿下，明日什么安排？”阿茧出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就在此刻，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阿茧和阿苋面面相觑。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殿下居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殿下鬼上身了吧，要不咱去厨房找点糯米来？”阿茧小声嘀咕着。

裴潇年只想叫自己清醒些，切莫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了。

就像他与崔云湄说的那样，清醒之人才是这世间真正聪明之人。

奈何她每次都很清醒，就连喝醉了也要同他说要杀了他。

反观自己，这做的都是些什么？像裴权说的那样，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不该如此。

“剑。”裴潇年冷声道。

阿苋快看不懂主子了，赶忙扔了把剑过去。

裴潇年接过剑，顷刻之间，剑锋出鞘，所指之处，大片海棠倾落而下。

“殿下这是心情不好吧？这又是扇自己又是舞剑的，被谁下蛊了不成？”二人不敢靠近，只敢在一旁低声讨论。

裴潇年闭目，将所练剑法一招一式地舞了出来，曾经种种倒入脑海。

是不吃不喝，被裴权罚练剑。是他第一次杀人害怕到颤手，再到后来提剑麻木，死于刀下之人，再也不会入梦。

可如今，是怎么了？放过一个崔云湄，便变得心软起来了吗……

不可如此。

“太子那边带了什么话？”

阿茧这才跑过去，接过剑开始说起来：“户部的左侍郎程文去找太子了，想叫太子出手灭口。”

“灭何人之口？”

“太医张启。”

话间，裴潇年想到那日在宫中遇到崔云湄一事。

他那日去见了太子，那场大火差点将李维挫骨扬灰。如今还在东宫修养。

想必是崔云湄找过程文了。程文向来心思缜密，做事密不透风。

那太医几乎就是当年豫州一案留下来的唯一活口，剩下的尸骸都不知道在哪。

朝中其余参与此事的大臣自然是不会讲出此事。

便只有那张启是个变数。

思及此，他又问：“二皇子那边如何了？”

阿茧如实答到：“说来也是奇怪，崔大人近来在背后支持二皇子。二皇子说，如今正在等一个时机。”

听到这儿，裴潇年饶有兴致。摘下一朵海棠，在手心把玩。

良久，他轻扬唇角：“时机么？快了……崔云湄动作很快。明日你去通知二皇子，近来务必声称抱恙，直到崔云湄找他。”

“是”

一夜过去，崔云湄翻身竟发现身下如此柔软。睁眼一瞧，自己竟躺在裴潇年的床上。

这张榻何时这么柔软了……

不疑有他，她起床唤凡清凡荷。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昨夜不知喝了多少酒。

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不知道昨夜干了些什么。

只记得第一局章弈秋就骗她喊了九个二！可恶！

凡清推门而入，表情有些异样。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糖水。

“嘿嘿，姑娘你醒了啊。这是姑爷送来的糖水。”说罢，便递了过去。

“裴潇年她人呢？”

凡清见裴潇年都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了，便摆头道：“不清楚，好似不在府里。应当是忙事情去了吧。”

崔云湄喝完糖水后，浑身舒服多了。

起身准备收拾，今日她换上了便装。也不再让凡清给自己梳漂亮的发髻。

不知道从屋里哪里顺来的裴潇年的发冠，将头发全束起来。衣裳是昨日叫丫头去城中买的合尺寸的男装。

崔云湄看着镜中的自己，甚是满意。如今这副样子，还颇有几分英气。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不准备带奴婢们吗？”凡清见她这身打扮有些不对，像是要去哪。

崔云湄想了想，如今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那程文不是个傻的，出手要快才有胜算。

她准备自己去查，带着丫鬟怕顾不上她们。不如自己只身前往痛快些。

“我有事外出一趟，归期不定。不过你和凡荷也不能闲着，每日去驿站等着收我的信，然后交给爹爹。”

见凡清有些委屈，便拍拍她肩膀，安抚道：“好了，收信也是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