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囚徒（1/2）

公主扶起了在地上的王后，王后紧紧抱住了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又像是在指责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臣民你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你也护不住，为什么为什么啊。”王后越哭越大声，全然不顾自己的仪态。公主就这样抱着她，听着她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呜咽的声音。她挣脱了王后的怀抱，吩咐着侍女将王后带回去。

她越过破碎的地面，来到了王面前，她抬头望向了王“父王，不，父亲，我要走了。”“嗯”王勉强挺直了腰杆，并没有更多的声音。公主咬住了嘴唇，转身就要离开。父亲在她眼中本就沉默寡言，开口就是些大道理，臣民、种族、大义……，她听不懂。

“对不起，女儿。”王的叹息似乎耗尽了他的气力。“我保护不住自己的子民，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王抬起了手，其上血肉模糊。“我就像个小丑一样，拼了命也拦不住他们的随手一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孩子赌气般的倔强消失不见，“父亲，我不想走。”随后扑到了王的怀里，她毕竟只是个11岁的小孩子，平时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场面呢？哭声越来越大，泪水染湿了王的长袍。王的嘴唇翕动了起来，但最终还是只说出了“对不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一幕会发生在堂堂王室之中。

“这便是我们一族的诅咒啊，艾尔。”

…………

一个小时的时间太着急了，她抹了抹眼泪，招呼着侍女仆人很快回到了居所之中。她的服饰有些过于显眼了，问侍女要了一身她们的衣服。她解开了束腰，解开了扣子，长裙由肩头滑落，她就这样盯着镜中不着片缕的自己。

她很早就从各种传言中听说，凡是离开前往异族的族人，男人呢，要么重复工作劳累致死，要么成为魔法的材料与祭品；女人呢，要么一样被当作牲畜劳碌到死，要么成为……艾尔不再想了下去，接着换上了侍女的衣服，粗糙的布料让她有些不适，解开了盘在后脑勺的头发，一袭长发便顺从的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学着侍女的样子，将长发卷起扎紧，完全就是不伦不类的样子。换上了侍女的鞋子，取下了身上大部分的饰品。

她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王宫仍旧运行如常，一部分不明所以的侍从看了过来，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间到了。”追魂索命的声音传来，一个黑甲士兵已经站在了艾尔身侧。周围的侍从正要阻拦，艾尔挥手屏退了他们。

“好。”艾尔跟随着黑甲士兵。“哒，哒，哒……”一步一步踩在地砖上，也踩在自己的心上。艾尔回头看了看不大的王宫，似乎想要找些什么，一会儿却又固执的扭过头去，跟随士兵走了。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地方，一群“幸运儿”那里，每个人无力的或坐或站在那里，迷茫而又麻木的看着那些黑甲士兵。

启程了，他们三三两两被塞进了马车上，三四百人被塞进了十几辆无顶马车之上，说是马车，那拉车的生物缺似乎并不是马，浑身黑紫色，大块大块的肌肉，远比寻常的马强壮的多，轻而易举的就拉动了二三十人的马车。

车上很是拥挤，被选中的幸运儿中，不只有平民，还有乞丐。他们可没有一个小时的打理时间，直接就被带来了这里。马车上混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迎面吹过的风也打不散，艾尔几乎要吐出来了。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马车却并没有停下，并不平整的路途让艾尔完全无法入睡，他有些羡慕的看着身旁呼呼大睡的人，她缩在角落，抬头看着夜空。夜空中有不少的星辰，在昏暗的环境下如此的耀眼，星空之中有一片呈现环形的区域完全没有一颗星星，艾尔却并不觉得奇怪。她在书上看过，那是众神的战场，他们不愿毁坏群星，故而开辟了那样的空间。

艾尔看着星辰，彷佛又回到了王宫之中母亲陪着她数星星的日子。她突然觉得今天早上起床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遥远的她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醒来，怎么起床的，又是怎么被选中的。

“好遥远啊。”她小声的感叹道。她把头埋在膝盖上，默默的流泪，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睡过去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有些浑身酸痛，一夜的颠簸让她有些昏昏沉沉的，抬起身在坐了起来。艾尔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她七岁的时候按照父王书房里面的一本书，召唤出了一团火苗。她兴高采烈的像母亲炫耀，母亲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警告自己不许在任何地方使用它，也不准告诉任何人。随后母亲又狠狠抱住了她，哭了好久好久，或许那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吧。

马车停止了颠簸，停在了一片森林边上，森林中的树木高大的有些吓人，哪怕是大白天，林子中也有些昏暗，不时的有飞鸟被惊起。艾尔听旁边的人说，这片林子叫黑羽之森，传言其中有一只巨大的纯黑的猛禽，凶猛的捕食进入其中的所有人。

纯黑色？艾尔撇了一眼那些黑甲士兵。

士兵们点起了火把，押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