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便利店的王总4（1/2）

在维修洗衣机的工作里，快20岁的小王发现了自己的机会。他回到家乡的大城市，在城中村租了房子库房，又找了一份大牌洗衣机维修的工作。每当老太太们让他给50-100元，想办法拉走。他就找车把旧洗衣机拉回自己的库房，去五金市场和网上找零件，再在空闲时间把这些机子修好，然后挂到某城网站200元以上销售。这样就陆陆续续挣回自己的零配件钱、运费，有时也可以挣到自己的维修工费，他慢慢感觉自己的存款富足了。

某天我问过王总：“你那会儿没有车吧？洗衣机拉回来运费多少？”

王总说：“没有车！攒钱取媳妇！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用电动车小心着带回来的！洗衣机太大时才找三轮车拉回来！”

后来库房里的洗衣机多起来，他就不怎么卖了，开始留意城中村的铺子。城中村的铺子，靠里的大约500-1000元不等。后来他找了间附近600元的。给铺子里拉了条链子，把床和洗衣机分开。再去咖啡馆接回来他妈妈。妈妈总在咖啡馆洗碗，冬天的时候总是让他捎点护手膏。手总会裂口子。他妈妈是个很矮、很胖，又足够健壮的女人。在村里的砖窑拉砖拉沙子，几乎干了一辈子村里男人才干的活。王总小时候的寒暑假，几乎是去砖窑给妈妈帮忙。或者妈妈安排好地里的农活给他和他姐。

太太刘女士也是我们同龄人。她来店里坐坐时，我们也聊过童年。刘女士说，家里有果树和麦子地，爸爸妈妈在村里开裁缝铺。她的童年喜欢去某个爸爸当工人的家里借书看，要不喜欢在家里画裁缝书上的人和花。爸爸妈妈给别人也做锦旗，村里的锦旗字，不用书法家的，是爸爸自己写的。早年在市区，他们得找市区的书法家写，在写的几年，爸爸抽空练了隶书。隶书，回村子在自家看裁缝铺，锦旗上的隶书，自己写的就足够了。所以家里有柳公权的楷书书法，还有一本隶书和篆书混合的书法。刘女士小时候喜欢拿着爸爸的帖子练习柳公权。农活，她也帮着父母做，例如拨玉米、除草、梳苹果花、扫地之类。她没有王总在同年龄段干不完的农活记忆。

王总的妈妈来了，那几乎自然就伴随着催婚。大约这节省的妈妈和那个更节省的爸爸还是会给媒人50元，争取相亲机会。

相亲市场，至少农村相亲市场，人像商品一样被标价。他在相亲市场见到的都是和他姐姐一样初中毕业就起餐厅洗盘子的女孩或者去南方干流水线的女孩。

是不是女孩，其实他也不知道。有一次媒人约了一个，也是和她姐姐一样，很矮很瘦的女生。他们在村间小路上走着，平行线这样的走着。那个女孩说：“有事，我还是给你说一下。感觉你人不错的！我怀过孕。在工厂时，被课长骗了。”

这以后，王总就不想去相亲了。他开始关注自己小库房隔壁那个短发的女孩，那个女孩很勤快，在开出租。不过，没多久，一起吃饭时，那个女孩给了他喜帖。说是回去相亲了，要结婚了，男方在县城买了房子。

王总说，相亲市场，尤其是农村相亲市场，让他觉得这辈子只要有个女的愿意跟自己就不错了。要是和自己姐姐一样矮，也一样在餐馆端盘子，这么勤快，也是很好的选择。

这段日子，他还去小胡的城市去参加小胡的婚礼。小胡的初中女同学，刚好在那个城市学美发，当学徒。那个吕女士，大约是为了她青春期大爱情才来小胡同一个城市学美发的吧。总之，他们结婚了。婚后生了个儿子。

北京青年，这部剧就在这段日子火了。

看完全剧，王总在大约25岁时在想，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白活了？

他辞了修洗衣机的工作，这份他干得年限算是最长的工作。在二手市场买了两自行车，越野自行车，骑到机场。在某城网站买了特价机票，飞到有黄河母亲的城市专乘绿皮火车。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吃飞机餐，很兴奋的感觉。做绿皮火车，是因为做了攻略，这样去边疆不容易高原反应。

到了边疆，还是住青旅吧，也只能住青旅，60元一个床位；大通铺，有部分地方是男女混住。虽然看见女人在住，很让人害羞。听她们聊天就知道都是看北京青年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路上，竖起大拇指搭车时，发现只有女生竖起来，是有人敢拉的。后来，有两个女生和他，还有另一个男同路就一个月走着搭着到了蜀城，第一站到了诸葛亮的祠堂。这一路，还有不要自行车骑行的，也有开车自驾。各种自驾车，路上认识了很多车标。自驾的一般，是肯定会搭乘他们的。有时人家不敢搭乘四个人，他们就一男一女搭两辆，约着下一个地方相聚。

有一个路虎大叔把车停下来了。

那位大叔，问自己司机：“他们这样很好玩！你说我要不要也去竖大拇指？你把车先回去！”

女伴回复到：“叔叔！您可别啊！青春就这么几年！您要是在路旁竖大拇指，其他司机大约觉得是有预谋的中年团伙！还是你这路虎不错的，自驾也是我们这个年龄的梦想。我们是不得不穷游。”

大叔很是受用这种恭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