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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崩溃

黎母见黎婉婉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拉开了门，大声应着：“是，他没死，我给傅司辰了。”

闻言，外头的三人都因为她这毫无悔意的语气愣住了。

傅司辰面色一沉，眼底升起一簇怒火。

当年她也是用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将刚出生不久的傅书然扔给他的。

黎婉婉如遭雷击般地呆滞住了，隐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如洪水般倾泻。

“你，你……”她看着黎母，声嘶力竭，“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你明明知道我为了生下他，差点死在产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话让傅司辰心一震。

黎婉婉差点死在产房！？

萧洛羽心疼地看着黎婉婉，几欲伸出去安慰的手终是握紧了拳头垂在一侧。

这些事终是要坦明的。

黎母自知理亏，却又不肯认错：“我当然是为了你，没有我，你能有那样的成就吗？”

“为了我？”

黎婉婉含泪看着她，扯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

“逼死爸爸是为了我，控制我的人生是为了我，逼我离婚是为了我，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的孩子扔掉是为了我，让我自杀也是为了我……”

“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悲戚又满含怨恨的控诉让黎母彻底的慌了神，她嘴不安地嚅动着，呼吸慢慢急促。

黎母深吸了口气，瞪着眼前几近崩溃的黎婉婉：“我早就说过，孩子只会拖累你，你就不该生下他！”

这句话让傅司辰再也难以忍耐，他冷厉如冰的目光紧紧盯着黎母：“所以你就告诉她她生的是个夭折的女儿，还告诉我她为了花滑，所以放弃了孩子和婚姻？”

闻言，黎婉婉眼眸一怔。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年过五十却难掩风华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黎婉婉嘶声说着，“你也是母亲，难道不知道生一个孩子有多难？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因为你，我被迫放弃所有喜欢的东西，选择了花滑，我已经给你挣了足够多的荣誉了，你为什么还不知足？”

她看了眼傅司辰，满脸泪水：“也是因为你，我和傅司辰离婚了……”

在黎母闪躲的目光中，黎婉婉一步步走黎她：“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满足自我的工具？是不是只有我带着无数骂名死了，你才会为了你多年的心血就那么被毁了流一滴眼泪？”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自己活在一个被谎言编织的囚笼中。

黎母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因为孩子和傅司辰的事黯然神伤。

而傅司辰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同样瞒着她，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像木偶的傻子，任凭别人操控和欺骗。

黎母偏过头，没有说话。

与其说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不如说她根本无法反驳。

这么些年，黎婉婉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始终像个机器，自己发号指令，她就照做。

黎婉婉扯着嘴角，悲戚地笑着后退着：“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第三十三章 反问

黎婉婉转过身，推开傅司辰和萧洛羽快步离开。

萧洛羽扫了眼已经僵住的黎母，又看了傅司辰一眼后抬脚跟了上去。

傅司辰听着那呜咽的哭声越来越远，才觉窒息感慢慢散去。

他阴翳的双眸定在黎母身上，声音比这样冰天雪地的天还要冷：“为了你想要的荣誉，你什么都可以舍弃是吗？”

也傅是因为黎婉婉不在，黎母不再忍耐，她倔强地擦掉眼泪，执拗道：“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懂什么，我怎么能让她碌碌无为一辈子。”

闻言，傅司辰讽笑一声：“无可救药。”

现在他只觉黎母荒唐的已经不像人。

黎婉婉是她女儿，傅书然是她外孙，但如果与她想要的荣誉比起来，这些都是可以放弃的。

急促的步伐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萧洛羽一把扯住黎婉婉：“黎婉婉，你要去哪儿？”

碎发混着眼泪贴在脸颊旁，通红的眼中蓄满了泪水，黎婉婉泛白的嘴唇嚅动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双手捂住脸，蹲下身子抽泣着。

眼前的她像是一根针扎在萧洛羽心上，他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黎婉婉的肩：“哭出来吧，你已经压抑够久了。”

黎婉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