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杀（1/2）

听到那熟悉的咳嗽声，林立就想到一个人，一个满脸病态，大有戾色的年轻人。

在童山的小屋旁他们待过一段时间，林立忍不住冲穿着枣红色长袍的宏强微笑。

宏强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他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杀手郎中，脸上竟隐隐有痛苦的神色。刚才杀手郎中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都落进了宏强的耳朵里。

他来到这世上要做的事并不多，他只是帮助一个人找那个人的一位故人，他没有来到江湖的时候觉得找一个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一件事，现在才感觉到在江湖上找人就像在大海里捞针，而且还得时刻应对那突然而止的汹涌暗流。不经意间也许付出的就是生命，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在充满杀机危机四伏的江湖是多么的脆弱和渺小。

总以为生与死是遥远的，现在才明白江湖中没有什么是遥远的，什么都是触手可及。生与死的距离其实更近，一伸手也许就碰到了。没有过多的解释，仅仅是不经意的两个不同的结果。

杀手郎中的仅剩的一只眼在打量宏强，他虽然没有对宏强说一句话，又宏强却仿佛听到了许多话。宏强掏出酒壶，抬头看高高在上的天空，天空上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月亮，它的光芒不是所有人能轻易接受的。有美人在怀的时候，它表达的是浪漫；有仇人在侧的时候，它表达的是仇恨；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它表达的是寂寞；当你在漫漫的田野上行走的时候，它表达的是萧索；在它那暗淡的月光下躺着几个死人时，你感觉到的是阴森；当一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在月光下哭泣时，你便看到了凄美。女郎中的眉角虽已有不少鱼尾纹，可丝毫不能掩盖她年轻时的光芒，她也曾美丽过，可惜的是美丽总会在不经意间轻易地流走。

宏强的眼睛在抬头看过月亮时停留在了林立身上，久久说道："你还活着。"林立道："我还活着。"

宏强道："那么我们就应该活下去。"林立道："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宏强道："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活下去的信心。"林立道："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活下去的信心。"

林立笑了，宏强却没有笑，他的眼睛又停留在那个戴着面具的脸上，他在用心看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刘云燕一直不说话，因为她一说话宏强就一定会听出她的声音。宏强看了面具后面那双会笑的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喝的酒更猛了，他喝的猛只为了压制他心中的思念。他不想思念也不敢思念，思念中的人如果思念很多次也不再眼前，那思念往往便成了痛苦。他不想痛苦，可每天他似乎都在痛苦之中活着。只有那曾经在童山和林立待在一起的日子心情比较无所牵挂，可惜的是美好的日子不是跟他希望的那个女人在一起，而是一个男人。尽管是一个男人，他也不后悔，他知道这是这世上另一种让心情愉快的情谊。

杀手郎中向宏强开口了："你比我年轻，可是你却很不幸。年轻不是错，错的是年纪轻轻就冒着生命随时丢失的可能做起了其实根本不愿做的事。"宏强咳嗽着，道："我比你确实年轻，可惜我却一定会死在你的前面。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像我的身体，越来越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每天得与病魔抗争。"

杀手郎中的脸现出一道不相信的神色，道："你说我会死在你身后？"宏强点着头，道："你今天死不掉的。"

杀手郎中显然不相信宏强的话，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而问道："为什么？"宏强道："开始我以为你今天一定要死了，可刚才看到这个人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了。"

宏强的眼睛在看林立。林立苦涩地笑道："你觉得我能救他？"宏强道："也算是你能救他吧。你来了他们就不会动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郎中了，你的命比这个郎中值钱多了。他们是不会因为这个郎中而放弃你的。"

林立打量着杀手郎中那血肉模糊的眼睛，忍不住问道："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宏强的眼睛看着远处，轻声道："一个有着一张清秀脸庞的女子。人们看到她的脸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总是失去提防，当你想起提防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了提防，你已经失去了拥有自己生命的权利，那个孩子的手已经让你感觉到死亡。"林立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他想起也算他生命中的一个女人，她的脸虽然是孩子的，可她的身体却是所有男人渴望的。她的身体没有刘云燕那样让男人无法把持，可看到过的人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人们看到刘云燕身体会不受控制，而看到这个女人--人们想的是如何控制，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让一切人不忍心去触碰她。林立现在想起冷汗都直冒，如果当初这个女人下手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死了。在她准备下手的那晚，林立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摇头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女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