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生辰也是忌日（1/2）

一根仗长的铜棒结结实实砸在了喜乐侧脸的太阳穴上。

身体本就瘦弱的小太监身体好似被风雪裹挟着飞起，重重跌落在殿内池水凝结的冰面上。

满池晶莹的透明开始泛出血红，妖异又夺目。

“喜乐。”

大隆王朝三皇子李祈昀发出一声怒吼，手脚却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下殿前楼梯，怎样踏进冰池，怎样伸手去扶起这个陪了了十五载的内侍。

挥起铜棒的孤树殿内侍袁蒙与长着一双芝麻眼的内侍常住此刻也吓傻了。

按直殿监宫规在宫里公然行凶杀人直接抓捕。两个太监相互对看一眼，顾不得多想袁蒙立即扔了手中铜棒与常住迅速冲回自己的偏房收拾细软。

两人此时就一个念头：要赶紧找机会出宫。

李祈昀此时双眼猩红，看着倒在自己手臂内耳、鼻、喉、唇不停流血的喜乐，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流出的泪很快凝在脸颊，看上去狼狈又可怜。喜乐的鲜血怎么也好似眼泪般，同样止不住，温热的液体瞬间染红了李祁昀破旧的黑色衣袖，衣袖颜色变成了墨黑。

“殿下。”

喜乐气若游丝艰难开口，“您万不可为奴才讨公道，娘娘生前说过要忍耐。忍一忍日子就过了，有朝一日殿下定能出了孤树殿。”

李祁昀却仿佛呆愣般喃喃道：“喜乐，坚持住，我去寻御医，马上，等着我。”三皇子已急得用‘我’称呼自己。

喜乐露出惯常的笑脸，“奴才最后的心愿就是，殿下永远平安喜乐。”说完，面带微笑的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喜乐？喜乐？”李祁昀看着眼前没了呼吸的内侍，双眼茫然。

今日是自己满弱冠生辰日，陪伴自己的最后一个家人却因一碗长寿面于风雪中在自己身前死去。

忽的偏房传来物件摔碎破裂的响声，这声音好似唤醒了李祁昀，他站起身，摇晃着身体，走到那根沾着喜乐鲜血的铜棒前弯腰拾起，用尽全身力气踩着积雪单手拖着仗长铜棒向孤树殿殿门走去。

铜棒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仿佛张开的大口，可以吃人。

母妃，儿臣不孝。

李祁昀双目已经猩红，宛如地狱修罗。

袁蒙与常住收拾好细软，出了偏房小跑到孤树殿殿门，就见一个瘦弱修长的身影目光凶狠手持铜棍立在门口。

被李祁昀气势吓住的太监噗通跪下不停磕头，嘴里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李祁昀淡淡开口道。

“殿下，与奴才无关啊，是袁蒙动的手，与奴才无关啊。”

“常住，你个狗东西，若不是你撺掇，老子会杀了那个狗奴才？”

李祁昀目露凶光盯着袁蒙，“谁是狗奴才？你，再说一次？”

“喜乐公公，喜乐主子。殿下，奴才真不是故意的。”袁蒙身体颤抖不住磕头。

李祁昀睥睨着磕头的两个宫中奴才，偏头想了想。忽的露出一个俊美无双的微笑，“这样吧，本殿下命你们比试比试。活下来那人，取代喜乐做本皇子的贴身内侍，如何？”

听闻两人立即停止磕头，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闪烁。

“别看本皇子如今被禁足孤树殿，但依旧还是三皇子。指不定哪日重新得势，你们二人中有一人也随本皇子享受荣华富贵。当然，也可等本皇子向冯公公揭发你们杀死宫中内侍，等待冯公公处置。给你们三息考虑。”

话音未落，常住就朝着袁蒙扑去。

袁蒙早有防备，喝道：“老子早知道你不是个东西。”身体朝旁的雪地上一滚，避开了常住的攻击。

常住见一击未得手，一咬牙从袖袋里摸出一把特制的匕首，“爷爷早就看你这老东西不顺眼，和你拼了。”挥着匕首就朝袁蒙刺去。

袁蒙也不是吃素的，身体本就比常住壮实许多，立即反手握住常住刺来的手腕。

两人立刻在院中的积雪中翻滚，扭作一团。

李祁昀面无表情，拖着那根铜棒走到一旁破旧的回廊下台阶上坐着，目光好似看着两人，好似又透过两人看向越来越大的雪。

不知多久常住大口喘着粗气，翻身坐起，身上满是雪地的泥浆。在他身下是袁蒙的尸体，胸口插着匕首，心口周围慢慢渗出鲜血立即被冻成血块。

袁蒙死了。

看到分出胜负，李祁昀起身拖着铜棒走到常住身侧，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微笑，“解决了？”

常住急忙跪倒磕头，“殿下，奴才赢了。”

“很好，今日起你就是本殿下的...冯公公？风雪那么大，你怎么来了？”

一听掌印太监加内侍总管冯公公来了，常住紧张的回头朝殿门外看去。

孤树殿外空无一人。

就在常住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时，铜棒已经狠狠敲在了他的头颅上。

一招得手，李祁昀并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