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谁？（1/2）

仲夏，太阳烤的人间似火上鼎，让人都失去了活力。日长了，南方人午休也长些。中午时程府寂静无人，只留管家和值班的奴才。宁又恩没有午休的习惯，只躲在的屋舍里躺着纳凉。脑子里想着下一步棋子的去处。

“宁先生，”程苑走了进来，“没有歇息？”“二小姐，”宁又恩从凉椅上坐起，“你怎么也没睡？”“天热了，我反倒睡不下去，”程苑找了个椅子坐下，“想着这府里，能陪我解闷的也就先生您了。”

宁又恩笑了笑，这二小姐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个安静的孩子，只是熟起来也还好，对朋友也是会打趣聊天，因着家庭书香的氛围，懂得的道理也不少，说起话来有时也很有深度。

“二小姐，想要聊些什么家常呢？”宁又恩开始冲茶。“先生，柳思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宁又恩听到这个，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怎么想问这个了？”“我那天看到母亲绣了把团扇，扇面单绣一个婉字，”程苑说，“小时候也总看到“思”字，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母亲的名字里又没有这二字，那日得知柳小姐的名字，便猜着母亲可能认识她。”

“你没问过二姨太？”宁又恩给程苑倒了被杯茶。程苑接过茶，吹了吹，小抿了一口：“很小的时候问过，只是母亲总是笑笑不说话，长大些觉得是母亲的心事，也就不问了。”“明天程老爷会带着家眷到汝藤避暑山庄纳凉，罗家也会同行。”宁又恩喝了口茶：“罗家是柳思婉的大客，也只有罗家能让柳小姐出院唱曲，想必到时候柳小姐会被请去助兴。你到时候看看，便知道柳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程苑静默了半晌，又说：“那先生宁会一起去吗？”“怎么，小丫头你邀请我啊？”宁又恩挑逗道。程苑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对我有恩，自然是希望先生一起去了。”“有幸蒙程老爷看重，”宁又恩笑笑，“早邀了宁某人了。”程苑抬头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谁知宁又恩只一首喝茶，仿佛知道程苑在等他回答一般，故意磨着她。好半会，他才说：“我自然答应了。”

那一瞬间，程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欢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苑总想看见宁又恩，会为他的陪同而感到欣喜。或许是因为，每一次学习洋文发音时，宁又恩总是第一遍读对，后面每次都读错，要程苑自己发现，追着他问；或许是因为每次国文鉴赏，宁又恩能倾听自己的想法，也向自己敞开心扉，那一刻，两人仿佛是知己；又或许，只是因为陪伴吧。

但是，对宁又恩的关注，促使程苑想更多地了解他。他时而在府中，时而又不在，那不在，他能去哪呢？他不过是一个照相先生，连照相的设备，洗照片的暗房都安置在了府中，按理说一个外地人找到一个长期的栖身之处己经不易了，他还能去哪？还有便是，他的来头，应该不简单吧，认识顶级红楼的头牌，出入于权贵之家，对富家人的行踪那么了解。

宁先生，你当真只是个先生吗？你是谁？程苑一首想问，但想想，还是再等等。战乱与不安的社会环境使每个人的心思都十分敏感，哪怕是14岁的女孩，都可以合理推测一位照相先生的身份。

而同样没有午休的，还有海洛，只是他一首被程白缠着，没能回自己的屋。午饭后，程白硬是把海洛拉到自己房间里，关闭了所有门窗，像是要干什么坏事。这种天，门窗锁死，不闷吗？海洛刚想问，就看见程白从床底下摸索出一瓶酒：“海洛，你看，这是我托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冷萃酒，说是南酒坊新出的，清凉沁脾，十分香甜。来，咱俩试试。”

“二少爷，你敢瞒着老爷姨太喝酒？”海洛笑道，“小心被发现了挨打。”“不会，我们家就没什么打人的规矩，”程白不以为意，说着便打开了那酒拿来俩茶碗，往里倒，“再说了，又不是小孩子。海洛兄，别告诉我长这么大，你没喝过酒？”言罢便把碗递了过去。海洛接过碗，只是放在桌上，并没有喝：“小心喝多了，误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啊？”程白己经一晚下肚，“真舒服！这酒，真不错！诶，你试试，真的。”看海洛不为所动，程白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怎么那么拘谨呢？喝多了又怎么样，有什么事可以误？海兄，这就你我两个人，都是男人，能闹出什么名堂，啊？你就当陪陪朋友嘛，而且，我喝了，觉着这酒劲也不大啊。啊呦，你快尝尝。”

海洛推辞不过，他觉得再推程白就要给自己强制灌酒了，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来。他喝得很慢，舌尖尝到酒香，不禁感慨这酒真的不错，酒香中带着花香，难得的是十分清凉，适合夏日来饮。程白没停过，一首喝，除了海洛那一碗，其余的基本都喝光了。什么酒这么喝不醉都难。

“海....额...”程白打了个嗝，“海洛，你....能不能姓游？”海洛端起茶碗的手瞬间僵住了。“你...额...”程白明显是醉了，“你和他....太像了，你能不能是他？我…好想他，游尘，你怎么…捉迷藏躲哪了，我…找不到你。”话音一落，程白的头就重重地砸到桌上，醉昏过去。

在程白说话的全程，海洛一首看着他，嘴张了张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