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助，但能吃（1/2）

路明非完全没有想到，面前瘦弱的女孩居然力气如此之大，发脾气时的一个大逼斗让他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而在打闹之后，这对看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主从进行的第一次正式交流，便是从交换称呼开始。

“卡斯特？”

“怎么了，master？”

路明非怎么叫怎么觉得别扭，一是提到这个词就有一种把二次元搬到现实的错愕感，二则是在二三次元混淆之后却还是发现与长久以来的想象货不对板的忧伤气息。

“你看我们年纪也差不多，就没必要用这种术语称呼了吧。”

“这倒也是，那master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路明非。”他在手机上划拉着写下这三个字，同时也盘算起适合女孩的昵称，“虽然在预想中幻想出来的人物应该是叫我欧尼酱会比较开心的，不过还是算了...至于你呢，我也叫你的本名好了。”

“可以哦，反正不管怎么称呼都是一样的嘛。”

路明非看着天真烂漫的少女好奇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说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梦想成真，但真正发生时却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了，他也不禁考虑起突然产生变化的生活该以什么方式维持下去。

不过首要的，他得先问清楚阿尔托莉雅·卡斯特口中的拯救世界到底是指的什么...

“咕呜...”

“什么声音？”

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路明非的思考，他皱起眉头环顾四周，这是十几层楼的天台，自他上来的时候便没有其他人在场，除了远处的汽车行驶的噪音和晚间的风声，不应该有任何其他声响存在才对，那么来源就只可能是...

涨红了脸的女孩正捂着肚子，似乎是在害羞，可路明非又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期待。

“你...肚子饿了？”

“是的...”

“英灵也需要吃饭的么...”

路明非的吐槽刚说到一半就想起了动画里的阿尔托莉雅，可谓是无底洞一般的大胃王，虽然是同名...但这个不会也是一样的能吃吧？路明非侥幸地想道。

不过再怎么说他都不能丢了份儿，毕竟抛却在新中国早已不存在的主从关系，这个小姑娘怎么都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无论如何正常的招待都是必要的。

“那我们去吃饭吧，刚好让你见识一下这里的美食！”

“嗯！”

看到高兴着眯起眼睛的少女发自内心的喜悦，路明非突然觉得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才怪。

虽然路明非大言不惭地做了保证，但他也不过是一个被婶婶赶出家门的高中生而已啊！身上的那点钱供他自己在网吧厮混，或是随便在路边摊买份炒面肉夹馍什么的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对于请客这种事来说，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尽管阿尔托莉雅并不怎么挑食，在路明非领着她下楼走到路边拐角，视野中发现第一家卖吃的的推车便停下了脚步，在某种层面甚至还为他省了不少钱，但价格低廉耐不住摁造，还没一刻钟的功夫女孩就已坐在油渍斑斑，铺着塑料布的桌前干掉了十盘牛肉炒面。

在炉子前挥舞双臂翻炒的大叔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不自觉地回头望向二人这边，对于一个大客户，他当然是十分欢迎，但这种场面，他在这里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也从未见过。

大叔甚至都要怀疑拐卖未经世事的乡下女孩了——如果他不是常在这条街摆摊，与路明非十分相熟的话。

据他所知，这个其貌不扬的总是怏怏不乐的少年是魔都最负盛名的仕兰中学的学生，虽然看起来很难让人信服，但他大概是不会做违反刑法的事情的，不过他对面的女孩确实不像是这个国度的公民。

不管是异样的眼瞳、发色，还是不像这个时代的服饰，出现在哪里都显得整幅画面非常的割裂，最适合她的地方...恐怕是那些描述中世纪农家的油画当中吧？大叔想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实在是太过美丽了，没有脂粉和华丽的衣装用以衬托，背景是喧闹的街道和摊前昏暗的灯光，就连吃饭的姿态都只能用野蛮和原始形容，以至于嘴角沾满了酱料，但只要看到她的脸，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平静和欣喜，与其说美丽或者漂亮，不如说她的面容有着更加抽象的形容词可以概括，那就是——

希望。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欣赏够了这份独特的异国秀丽，他还有两份炒面要炒呢。

炒面的大叔在心里做着评判的时候，路明非也差不多。

但他明显不像前者那么悠闲，而是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脏怦怦直跳。

他已经汗流浃背了，他跟阿尔托莉雅是同时上的第一份炒面，但他还没吃两口呢，对面的女孩就已扔开了用不惯的筷子，直接上手抓着整盘炒面送进了嘴里。

然后...就是看着她一次次抬起脏兮兮的脸，用无辜和期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