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激励选择的催化剂（1/2）

路明非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复品味着楚子航临别时的话语，不知为何，他从中感受到了与路鸣泽如出一辙的忧伤和孤独。

他这样的存在也会孤独的么？

路明非还以为那只是专属于他这种废柴的权利，就像楼顶的天台除了他以外很少有人光顾一般。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幸运的，自从阿尔托莉雅现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独上高楼的理由，虽然只是为了找他要吃的而吵闹，路明非也久违地感受到了真正与人交流的滋味，即便是形单影只地走在深夜街道上，也能通过与灵体间的对话摆脱孤独的氛围。

拜从者的力量所赐，他也莫名其妙的与高中三年都少有交集的小天女产生了些许联系，学校地位也脱离了跟狗做一桌的处境，无论嘴上如何嫌弃这个所用魔术远不如自身蛮力的少女，路明非依然打心底感谢她的到来，是幻想的奇遇为他展现了一个并没有那么无聊的世界。

而作为答谢，似乎前往阿尔托莉雅故乡也该提上日程了，特别是在与自称同类的师兄见面之后，路明非心里也涌现出某种勇气。

扭转异闻带，应该也称得上是属于人类的抗争吧？

......

楚子航回应了家里保姆的问候，刚进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当中，吩咐后者晚上不要敲门打扰。

在楚家工作的下人也知道这位少爷是圣诞节前从美国舟车劳顿赶回来的，毕竟那里不过中国的传统新年，借着圣诞假期回来看望家人也是合情合理，但没想到没待几天就要回去了，据说明日一早就要赶往机场了。

而即便是假期当中，也少见其休息，除了陪着母亲逛街以外，几乎一直锁在屋内，似乎是在跟学院教授讨论课题，键盘敲击和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能持续两三个小时。

就算是临行前的晚上也不例外，楚子航才关上门，一直挂着的无线耳机中便传来了呼叫声。

“喂，我是楚子航。”

“见过面了么？”

对面的声音嘶哑难听，虽然楚子航第一次见面时也被自己导师的面容吓了一跳，但半年过去，他也习惯了后者的音色。

“见到了，按照您和校长的要求评估了他的危险等级，并且询问了有关那天晚上的细节。”

“怎么样？校长可是一直在等待你的报告，如果时间不够的话，我可以特批延长两天任务时限，多给你接触的机会。”

“不用了。”

楚子航不由得在心底对路明非感到些许抱歉，毕竟后者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口中为了人类主权而对龙族宣战的学院实际上也谨慎地将他列入到警戒名单之上。

甚至自己的导师施耐德，作为执行部负责人敲板这次接触路明非人选的最主要理由，就是想借助校友的关系打探他的精神状况和情绪稳定情况，倘若有异常，楚子航便不再是他的师兄，而是执行部的利刃，完成处决即将堕落的混血种。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哪怕是当天对于路明非可能展现出的强大血统兴奋不已的校长，也不得不在冷静之后听从执行部的意见，加大对这位现存唯一的s级混血种的监控力度，但实际上并起不到什么作用，倘若其真的已经觉醒，对于周围是极为敏感的，那些没有血统的校工贸然接近只会激怒他，招致无谓的伤亡。

正因如此，在商讨了一个多月以后，学院制定的方案最终落在他的头上，以实习的名义特批他回国，不然现在他应该跟着施耐德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国处理善后工作吧。

“我觉得路明非的情绪挺稳定的，既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自毁倾向，”楚子航认真地回忆着路明非的一举一动，“不过...他在班上以及跟我对话时的表现有点唯唯诺诺的，似乎是日常生活中习惯了不受待见的缘故，单从已有印象，很难想象他独自杀死死侍的场景。”

“人在惊恐当中会爆发惊人的能量，混血种亦然，校长认为血统的评定不止在于龙血占比和纯度，还在于保留神智的情况下压抑龙血带来的嗜血本性，你的形容倒是十分符合他的说法。”

“至于能力，已经排除掉了所有可能，那么剩下来的就算再怎么难以置信，都一定是真相，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危急关头，他作为人的善良勇敢驱使着心态变化，完成了这样的壮举。”

听着导师严肃的分析，楚子航也不禁点了点头，对那个没精打采低头驼背的学弟又产生了几分好感，但倘若是本人在这里听到来自资深教授的评价，恐怕只会满头大汗地表示师兄的看法才是对的，自己只不过站在街上充当了阿尔托莉雅狂殴死侍的观众而已。

“如果没有表现异常，那我就整理你们的对话上报校长了。”施耐德说道，他让自己的学生专门带上的耳机在开始谈话时就已完整地将每一字每一句清晰地传递到了大洋彼岸，以便保留记录，而楚子航则是挂载耳机的工具。

“好的。”

楚子航等对面挂断了电话，这才坐到桌前，将自己戴着的美瞳也摘了下来。

他还是不习惯眼中的异物，但自从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