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伯虑（1/2）

警局内，当任雾海警局的刑警队长正在办公室内审阅着文件，而谭珂局促地坐在对面，手指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裤腿，眼神彷徨的落在桌面，

“您不用那么紧张，你在去往中心城工作之前就是雾海本地人，再说了，”

队长端起茶杯，像是戏谑地轻叹一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齐了齐资料，撕下其中几张，放入了碎纸机，

“上面也发话了，您也不需要怕我会在你的资料上做什么文章。”

谭珂起身连连鞠躬，颤抖着将资料接过，抱在胸口，踉跄地走到门口后，又回身鞠了一躬。

关门声响起，队长起身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

“这就是你们的英雄吗，中心城。”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位女警员走进，队长的脸上阴云再起，

“队长，关于周海玲的调查…”

“人找不到对吧。”

那位女警员抿了抿嘴，低头说道，

“我们除了她的社会背景和家庭关系之外，没有任何线索，现在人是失踪状态，我想，能不能从那两个孩子…”

“不可以。”

他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一会，疲倦的眼神又重新变得锐利，

“你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吧茗嫣，你想好了吗。”

“我想的很清楚。”

茗嫣语气坚定的回答。

“走出这一步，“

他似是有些不忍，

“你就与你的过往，你在雾海的一切，你与我们的所有联系永别了。”

“我想的很明白。”

“中心城的路，是没有回头的余地的。”

“……”

他勉强地挤出一个淡然的微笑，

“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专心做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你已经够优秀了，”

“当然，你也足够勇敢了。”

“我想的很清楚，爸。”

周海佟伏在案头，望着笔记本上“陈肃”二字发着呆，

“怎么了，你小子这么快就到创作瓶颈了？“

海东走过来，嘴角还残留着牙膏，

“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去写一个人。”

周海佟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

“我以前写钟古的时候，像是在梦想另外一个功成名就的自己，一个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却又梦想成为的人，”

海东站在他身后，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在想什么。

“可是，陈肃更像是一个，一个混沌，不知道从何而来，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的人，”

“emmmmmm，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当你想好一个人物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你在决定他会走什么样的路，而是他自己在决定。”

“可是哥…”

周海佟凝视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庞，

“陈肃就是现在的我。”

“好啦。”

海东从身后温柔地抱住海佟的脑袋，而海佟也疲惫地靠在海东的胸口，雾海早晨的寂寥包裹着二人的沉默。

“如果你想把陈肃当作另一个自己，那就把你曾经所承受过的痛苦和迷茫具象化地写出来，让他活过来，在你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时，看看他会怎么办……”

“你哥不喜欢读书，也写不来小说，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无论是陈肃的未来还是你周海佟的未来，肯定都会有一个周海东一直一直陪着你们。”

通宵一夜的海佟在周海东的胸口上沉沉地睡去，这两个孩子不仅仅在担心他们的母亲，同样的，对于未来，对于人生，一切都像雾海的晨雾一般朦胧模糊。

将海佟缓缓放在床上，周海东拿起手机，李彤发来了一条消息，

“d！下周市中心有创作者交流会，海佟参不参加？他就从来没回过我的消息（生气）”

周海东一脸黑线，

“姐们，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李彤就是这样，在外人的面前总有花不完的热情，海东心里更明白，她确实想要跟海佟做朋友，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这小子多出去社交社交，顺便给他的写作提供一点灵感。

于是，他在键盘上回复到，

“这事你东哥包办了！”

“政府的通知下来了，现在已经全面禁止任何雾海人员出海了，港口也被封锁了。”

警车匆匆开过市场，几位菜农议论纷纷，

“海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几个月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警车停在了已经被警戒线围得水泄不通的岸礁处，

“总共十八人，死于集体性癫狂。”

队长闭上眼，呼吸稍显急促。

“要通知成焚和他徒弟吗…”

“叫他们来也只是收尸，这些我们能做的就不要麻烦他们了。”

他望向海岸线，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