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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轰隆隆一座山(1/2)
我是突然之间注意到我发胖了的,就像过去突然发现我近视了一样。
我的视力一致很好,上大学前,我总胡乱看书,边走路边看书,在大太阳下看书,在路灯下看书,在车上看书……总之凡是关于眼睛健康方面的严令禁止的,我都去尝试了,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戴眼睛很斯文很有风度,也就很想有机会戴上眼镜的,但尽管尝试了一切努力,我高考前体检,双眼仍然是最正常的。
上大学时,我爱坐第一排,除了天天闷读书外,并没有发现我的眼睛有什么变化,反正书上的字永远是清晰的,黑板上的字也是清晰的。但有一天,当我走在教室后面去,突然发现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我惊呆了,我居然在不想近视的时候近视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戴眼镜,已经觉得戴眼睛的人太书生太呆样了。
我发觉自己的胖也是一样,我一向有些瘦,是麻杆型的身材,有段时间,觉得身上有肉很酷的,显得虎虎有威,多神气呢。后来有一天,突然发现我的肚子怎么圆了,像个大圆西瓜,虽然过去也有肚子像西瓜的时候,那一般是海吃一顿之后的状况,但很快就会消散的,最多隔一晚上也就会变回去。
但这回情况不一样了。这个西瓜赖在我肚子上,好像不愿意走了。这还没完,紧接着,我在玻璃一样的地面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发现我的脸不仅大了圆了,而且还有了双下巴。有的发现是不能开头的,一开头就会有一系列的“子发现”跟着,而且一个比一个怪模怪样。我自从发现自己胖了,那胖似乎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了,而是大摇大摆地毫不掩饰地发胖起来,我就像一个被小孩子吹着的大猪尿脬,噌噌地照直往上涨。也许我发胖是为我身体积蓄能量,假如有一天没吃的了,胖子是不是要比瘦子更经得饿呢?我不能肯定,但道理好像是这样的。我于是更加努力地吃,加上我的胃口越来越好,我也就越来越吃得欢。
这些担心后来还不幸言中了。那一天,该吃饭了,没有食物,却有一座大山,轰然一声降到了面前。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那时还躺着呢,刚睡醒来着,迷迷糊糊中,还以为在梦中呢。
后来,我觉得是不是又是奶油山那事情发生了,这次响声洪亮刚硬,没准从天降下来一个大月饼,或者一块大烤肉,山这样大的一块烤肉或月饼,不把我砸成肉酱才是怪事呢……
这里还没想明白呢,我的身体就已经滚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自己反应敏捷,还是被那山降落的气压推了出去。总之,我那时要躲避,爬呀跑呀是来不及了,我只有滚了,而且我的身体刚好圆滚滚的,这滚起来也很方便。
我这一滚的距离还真不近,这地面光滑,滚起来特顺利,所以等我停下来时,发觉我居然移动了十几米远。等回头一看,我额头上立即冒出了豆大的汗粒。那情形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那里,巍峨挺拔地立在那里的,哪里是什么月饼、肉块,那明明就是一座山,一座货真价实的山呀!
幸亏我滚得快,要是动作慢点,且不说被压在山下了,就是山上掉下来的石块,也能要了我的小命……
不知道这山掉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要吃东西呀,给我来食物呀,要不是食物给我快来呀,怎么来的是一座山呢,难道不成还让我啃这山去?食物供给可能掉链子,对这我虽然早有担心,但还是希望它不要发生,最好不要发生,千万不要发生。
我希望这山的出现是一个错误。也许是护佑我的大人们或者大神们太累了,打盹呢,错把山当食物给我了。这一觉可不要睡得太久,至少是这个错误不要发现得太迟,最坏的结局也应该是在我没饿死前就能得到纠正……
但谁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呢?那么,除了错误外,这座山的出现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不出有别的什么深意。它孤零零的,可以说是无父无子,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静静地看着它,它也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显得无法形容的神秘和怪异。
也许是飞来的山把我吓傻了,也许是飞来的山这事把我弄糊涂了,也许是我真的在等待,在等到那个弄错了的、打盹的大人神仙纠正错误,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已经不太觉得清楚了。
但有一点却很明确,自从我在地上滚动开来,给那飞来的山让了地方后,大概有一天一夜的光景,我都没有挪挪位置。我一直躺在地上,等着还有什么变化,可是,过了那么久,没有什么变化,什么变化都没有。唯一感觉变化的是,是我的肚子,它从圆滚滚的到瘪了扁了,然后就开始咕咕哝哝地发出声音,当然那声音全是抱怨的语气。
我后来之所以结束了躺卧,开始恢复到站起来,还开始像人一样地行动,完全是由于肚子这位老兄的缘故。它一刻不停地吵闹,弄得我不得安宁,更不说做个美梦,或者做个关于食物的美梦。这在前一段时间,可是我的最好的娱乐和生活的主要内容。
有一阵子,我做梦的水平甚至已经达到了随意所欲的程度,我只要想做什么梦,就能做什么梦。如果有梦神,那梦神真的和我合作得很好,他也许是世界上最本分的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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