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归（1/2）

仪式现场出来后，池桐没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地铁站，准备回家。

从地铁站出来，回家的路上，又经过了前几天砍人的现场。

地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行人步履匆匆神色如常，仿佛这里不曾发生过什么恶性事件，也不曾有过一位身受重伤的女性。

池桐心里有些难受，她都不知道那位阿姨有没有抢救过来。希望老天保佑她吧。

她的步伐很慢，经过那天停留的的卤味店，还是忍不住进去买了些吃食。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太阳还是照常升起，食物还是依旧美味，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呢？

谁料，当她打开家门，登时呆在原地。

不用等明天，意外今天就到了。

客厅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消失了三年的人。——前夫。

池桐站在门口，刚换了一只脚的拖鞋又停下，手扶在入门鞋柜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那个人听到开门声，回头慢慢起身，全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西装革履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与当初离婚前落魄的样子判若两人。

“桐桐。”他声音有些沙哑，艰难地开口：“我回来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池桐还以为是在做梦。

一瞬间巨大的情绪包裹住池桐，夹杂着回忆、痛苦、眼泪、甚至她的部分灵魂和生命，涌上她的心头。

无数个痛苦的夜晚，甚至是没有时间去痛苦的夜晚，她总幻想着他能回来。直到麻木，直到空心。

如今这个人回来了，回来得太突然，她心中波涛翻涌，几乎要站立不住。

池桐下意识地想赶他出去，想用百倍千倍的语言报复他，她有太多话想说，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是脑海里想象的模样。

池桐阴阳怪气地嘲讽：“张阳也，你还活着呢？”

前夫沉默了几秒，刚想开口说什么，妈妈从厨房里出来，走到池桐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他今天下午突然到家门口”，指着茶几和地上的一堆礼品，“喏，他带了好多东西，说是来看言言。门都开了，我也阻拦不了他，就让他进来了。”

池桐反手捏住妈妈的手，示意她宽心。

妈妈是担心自已，其实……自已更担心她才对。

三年了，她早已过了歇斯底里的阶段。一个不存在的人，能引起她多大波动呢。

就算有波动，也要装作无所谓。

池桐瞥了一眼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物，大多是儿童玩具，侧过身把手伸向门口，对张阳也说：“你走吧，东西拿走。”

张阳也没有理会她的要求，反而向前几步，停在了距离她两人宽的距离，“桐桐，你还好吗……？”

“你说呢？”池桐冷眼看他，“拜你所赐，我的小命还在。”

张阳也抬手似乎想安慰她，碍于妈妈还在场，手又垂了下去。“对不起。桐桐，对不起。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苦了。”

池桐转过头不再看他，“你别出现我们就不苦。”

前夫有些激动：“可是孩子呢？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桐桐，能不能让我见见言言？”

池桐冷冷地看着他：“张阳也，我从来没有限制你看望孩子，可是你手机号都注销了，装死。”

张阳也向前一步，嗓音颤抖：“桐桐，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池桐看着这张伴她走过青春的脸，心中酸涩。

他说过的话，她曾经全都相信。

“张阳也，如果你想看孩子，下次提前跟我说，我会安排。至于你带的东西，你拿走吧，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如你先把这三年欠的抚养费先补上？”

张阳也看着池桐生气的样子，竟然笑了。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些开心。无论她对自已如何冷漠，她也需要钱。

而现在的他，只有钱。

“桐桐，抚养费我加百倍、不、千倍给你。”然后掏出手机，对电话那头道：“小王，你上来拎点东西下去。”

张阳也抬了下眼镜，“今天你可能不太愿意看到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然后他略带歉意地对池桐妈妈点点头，“妈，对不起，今天来得太突然了，改天再来看望您。”

妈妈没回应，池桐淡淡地说：“别叫她妈了。你没有资格。”

空气一阵沉默。

张阳也的眼神黯淡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他没有再说什么，弯腰默默地收拾礼品，打开门把礼品递给等在门口的小王。

两人站在门外，张阳也刚想开口道别，池桐又冷冷地来了一句：“以后别叫我桐桐！”

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池桐的背一下驼了下去。

刚刚筑起的外壳，终还是坍塌。

“他怎么有脸……他怎么有脸！！！”池桐紧紧抓着柜子边沿，低声咆哮。

太可恨！

……

平复了半个小时，池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