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另生风波（1/4）

1

王家豪接过玲子递过来的造价单，还没坐定，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他看了看手机号码，是小张，那个迎宾部小张打来的，小张是他老班长的儿子，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外表男子气概十足，但骨子里却特别墨迹，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主见。王家豪跟他说过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任何事情要有自己的主见，当断则断，不能优柔寡断。但每次一说完，下次又恢复了娘们样。这不，装修工人摔伤了，又打来电话请示。王家豪一看到是小张打来的本来想劈头盖脸地先训斥他一番再说，可当他听完小张的话后，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心想还是救人再说吧。所以，他把造价单扔在了办公桌上，又跟本来正打算跟他签约的玲子道了歉，说是工地有点事情需要他过去一趟，签约之事等他一看好造价单就会给她打电话的。然后，他就火急火燎地跟着楼梯上了顶层，因为顶层正是装修工人摔伤的地方。玲子看他真的有急事，也不好说什么，走时又看了看他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单子，像不放心似的跟着王家豪离开了办公室。他们在同一个电梯处等着电梯，不同的是一个上一个下。在电梯还未到来之际，王家豪又安慰她说。没事的，上面工地出了些许状况，只要一搞定我就会看你的造价单的，然后给你打电话咱们立马签约，那表情似乎别有韵味。这像是一句敷衍的话吗？或者说有什么猫腻？需不需要给他送点礼呢？玲子忽然想到现在求人办事没有点人情世故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呢，何况这笔生意可关系着她现在的生计问题。玲子想了想在电梯前王家豪说话的那个态度，觉得他似乎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那是一种暗示吗？她那里想到，王家豪正酝酿着该怎样训斥那个小张，工地出了事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将工人送往医院，而是要打电话来请示，没有一点担当，将来如何能独当一面呢。他其实也并不想对他如此苛刻的，只是当初他的老班长含着眼泪将小张交给他的时候，他是发过誓要好好照看的。每次看到这个家伙恨铁不成钢时，他就想起老班长临终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战友之间的信任，更是朋友之间的一种默契。他想如果当初不是老班长在部队一次实弹演习中救过他的命的话，他可能早就长埋地下了。所以，这也是一份生死之交的友情。如今，老班长患了肺癌先走一步，他怎么忍心不让老班长走得安心呢。而老班长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嫂子也因常年的积劳成疾而瘫痪在床，或许从小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性格总是敏感和孤僻的，所以小张变成现在的模样，也不完全是因为小张自己。有时候王家豪真想送他去当几年兵才好，但凡让他见识了部队的那些个真枪实弹，他也不至于这样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凡事都要请示一下的。然而他的老班长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于自私老班长其实并不想再让儿子去受那些苦了。老班长说他已经将他儿子的苦吃完了，他应该过上好的生活，而不是再次去走他走过的老路了。或许是人之将死，老班长终于还是解放了某种人性中隐藏着的私欲，但这并不能说明老班长的人性有问题，至少他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部队，给了国家；至少他在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时候，做到了问心无愧，做到了舍生忘死。而今，他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应该也不会过分吧。想到这时，王家豪终于来到了出事的地方。他看见工人正躺在地上忍受着从高处落下来的痛苦，身上没有任何防护之物；他看到小张却像个孩子似的含着惊慌失措的眼神注视着他，期望他能给予某些安慰。他很想不去再发脾气，因为他知道这次事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小张在工作上的多注意一下细节的话。他终于忍不住质问起来：“为什么不给他系上安全绳！”

2

追风的第一天是带着那种提心吊胆的心情来上班的，她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玲子打来的电话。没有，一个也没有。她想这就是她们的友谊，这就是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起曾在家乡的土地上偷过张大爷家的地瓜，一起爬到大山里逮过兔子，一起在学校里爬过班主任家那棵枣树偷吃那青涩的大枣，很多的“一起”在她的回忆里一幕幕闪现。她想为什么玲子会变成了这样呢？重色轻友，如此的重色轻友！追风陷入了无边的猜忌之中，搞得上班都是心不在焉了，而且她今天才是第一天上班呢。第一天上班她就如此心不在焉，这让曾面试并且应聘她的总监蒋丽莎有些失望。她本来打算多照顾这个来自山区的女孩，因为她知道山区是个什么样子，那里交通不便，那里贫穷落后，有的地方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手机了。她去过那些偏远地区，她在那里支教过两年，所以她知道那里的艰苦。或许随着国家大力扶持贫穷落后的地方的政策的实施，会对那里有所改变，但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朝换代的事情，那是长远而深沉的事业，它需要一代或者是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的目标。蒋丽莎将创意部的所有人通知前来开会，其中包括新招聘的那两人，一个是追风，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戴眼镜的一笑就露出她那雪白的牙齿的女孩，她叫做林欣，曾在美国加州艺术学院留学，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蒋丽莎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现在给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