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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与恨不同，更像是再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的样子。

“不，我此生是为你而来，若我说谎，天打雷劈。”

沈行之上前一步，红了眼角，急切地解释道。

“所有的真相我都知道了，你死之后我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你相信我，我求你……”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眼角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语气越放越软，近乎哀求。

江绾桐看着他，眼泪又落了满脸。

她掐着手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即她坚决地摇头。

“我们不可能了，沈行之。”

“我累了。”

“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她哽咽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沈行之心上，彻彻底底将他打入失败者的阵营。

沈行之想起她的笑靥、想起他们曾经的种种。

那些被甜蜜包裹的刀子终于在这一刻捅进了他的心。

他抓住即将离开的那个身影，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颤声道。

“绾桐……绾桐，别离开我……”

“我知错了，求你……”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绾桐听着耳边的声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再开口时，她的嗓音冰冷又无情。

“沈行之……放手。”

“别逼我恨你。”

第36章

不带感情的声音让沈行之身形一僵，旋即他将人抱得更紧。

“若是有恨，也算爱。不是吗？”

他几近固执的想留在江绾桐身边，他无法接受江绾桐和他渐行渐远。

甚至……他想过把江绾桐强留下来，让她只能看着自己，哪里都不能去。

可是……他又害怕，怕江绾桐会消失。

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

爱生忧，又生怖，沈行之愈是不想放开愈是在逼江绾桐。

她心一狠，张嘴咬在沈行之的手上。

沈行之吃痛，力道片刻松弛，江绾桐就挣脱了他的怀抱，随即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沈行之，你真让我恶心。”

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唇边还沾着鲜血。

此刻，她像是一个浑身带着利器的刺猬，沈行之一靠近就会被攻击。

沈行之今日才知道一句话也可以伤人至此。

他手上的牙印带着血，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记，仿佛江绾桐对他的恨。

沈行之恍惚地看着她远去，却不敢再伸手去碰。

他以为他的重生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可却像个笑话。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弃。

江绾桐，我们注定生生世世都纠缠，自你救我时，我们的命运就绑在一起了。

沈行之的眼底翻涌上暗色，神情偏执。

这夜灯会，江绾桐中途就回了府，一夜未眠。

天明的时候，沈行之到了府上，江夫人派人来叫过她几次，她却没有去。

一反常态的抗拒沈行之，这样的态度让江语怜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定了定心神，命人备了些早膳去看江绾桐。

江绾桐并不知道她的重生，因此即便心情不佳却还是让人进来了。

“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可要找大夫来看看？”

江语怜挨着她坐下，取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尽管已经猜到了江绾桐变成这样的原因，江语怜还是忍不住恨沈行之。

可是，上一世她对江绾桐做的时和沈行之的也差不多。

现在败露的是沈行之，万一哪一天江绾桐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她们之间的关系……更难以想象。

心口微闷，江语怜脸上的神色更是滴水不漏。

“姐姐……你这般伤心，可是因为八皇子。”

她安安分分地扮演好了一个体贴的妹妹的形象，强迫着自己开口提起沈行之。

果然，江绾桐一听就蹙起了眉。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眸中闪过一丝心痛。

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对江语怜，她干脆别开了眼睛。

“我想一个人静静。”

就是这么一句话，江绾桐却觉得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江语怜指尖一僵，沉默好半晌还是应了声。

“好，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我命人备了些早膳来，你记得吃些。”

她缓缓起身，临走时几近叹息地道。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开心些，不要为任何人伤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真心实意的。

从她确定自己放下了对江绾桐的恨之后，她就想好了。

她要和江绾桐一起，为自己而活，不为任何人的愿望，也不成为任何人。

至于江绾桐对她的恨，她接受任何报复。